“我又何必骗易大人?你以为我们姐妹二人因何反目?正是因为秦馥使出狸猫换太子的法子,被我与母亲知道了,最终才闹出那些事情,秦馥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女,她将其中一个女儿掉了包,产下了龙凤胎,就成了祥瑞之兆。”
其实晋文帝除了二皇子之外,还有一个儿子,次子当年被秦妙交给了张老二,想必元琛也是知情的。
算算年纪,那孩子现在应该已经满了五岁,也不知现在到底如何了。
不过秦妙对于那孩子根本没什么心思,毕竟前朝已经亡了,就算他是个皇子又如何?也没有半点儿用处,那样的身份若是曝露出来,只会引得有心人的利用,给元琛添麻烦。
易灵均早就知道后宫之中有不少阴私之事,却未曾想到秦馥竟然有胆子做出此种恶事,狸猫换太子,混淆皇室血脉,亏得晋文帝还对她十分娇宠,真是美人皮,蛇蝎心!
“易某知道了,今日之事,多谢秦夫人了。”
说完,易灵均直接站起身子。冲着秦妙拱手行了一礼,姿态仿佛行云流水一般,让人看着便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秦妙面对易灵均,发觉自己的心境已经十分平静了,当年的悸动与不舍就仿佛一场梦似的,梦醒了,人就不会执着于梦中的景物,反而会将梦境尽数淡忘。
“易大人不必多礼,解决金陵乱局就拜托易大人了,我只是一介女流,根本帮不上忙。”
面前的女人身上穿着正红色蜀锦制成的宫装,看起来如同一朵娇艳的牡丹花似的。即使脸上粉黛未施,却依旧艳丽的不可方物。
心中不免升起一丝酸涩之色,易灵均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秦妙好像有些愣住了,随即脸上带着一丝笑,露出颊边清浅的梨涡,说:
“一开始是不好的,但后来遇上了陛下。”
话没说完,但言语之中流露出的意思,易灵均怎会不懂?
藏在袖笼中的双手死死握拳,就连手背上都崩出青筋,只可惜在宽松衣料的隐藏之下,无一人发觉罢了。
“既然如此,微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易灵均不再看秦妙半眼,转身离开了关雎宫,姜德海一直跟在易灵均身后,将人送到了宫门,面上堆笑,道:
“今日杂家将易大人请入宫中之事,还请易大人帮忙保密,否则前朝又会升起风波,在此时此刻,着实算不得好事。”
易灵均对朝中局势清楚的很,当即便点了点头。刚要翻身上马,却听到姜德海又道:
“秦夫人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妃嫔,但在宫中的地位却如同皇后一般,陛下除她之外,身边再无其他女子。”
听着姜德海的话,易灵均心里十分清楚,这个人老成精的大内总管,此时此刻早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
“那就恭喜秦夫人了。”易灵均淡淡开口,说完,他最后回头往关雎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手上的马鞭高高扬起。带着倒刺的马鞭甩在马儿背上,只听长吁一声,易灵均已经驾着马走远了。
姜德海没有回到关雎宫中,反而直接去了养心殿,毕竟他是大内总管,若是一直伺候在秦夫人身边,更是会坐实了‘牝鸡司晨’的说法,姜德海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自然不会给主子们添麻烦。
不过饶是如此,易灵均入到关雎宫的事情,依旧没有瞒住。
第二日,朝中有一位姓严的御史上奏,言道秦氏插手朝政,按照祖宗立法,应打入冷宫。
元琛不在,上早朝自然是小卓安。
只见这孩子穿了一身黑底红纹的朝服,满头柔软的发丝被竖起,簪上了一只羊脂白玉制成的发簪,一张与秦妙十分肖似的小脸上带着严肃之色,正面色不善的看着底下的一种朝臣。
虽然小卓安年纪小,到现在还没到四生日,但他却分得清谁好谁坏,这个严御史当着他的面说要将娘亲打入冷宫,实在是个黑心肠的恶人!
“住口!”
一旁的姜德海看着大皇子气的浑身发抖。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心疼,毕竟这小主子可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情分自然深厚的很,又怎能眼睁睁的看他难受?
“严大人,将妃嫔打入冷宫,乃是陛下手中的权力,若是只凭着一句话就按着你的意思处置了秦夫人的话,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吧?”
姜德海这么一开口,严御史的脸色登时就变得十分难看,这个该死的阉人,仗着得到陛下以及秦氏的宠幸,就在宫中胡作非为。着实可恶!
“话虽如此,但现在陛下不在京城,若是不将这股牝鸡司晨的势头也遏制住,对于我大业朝着实不是好事。”
手中拿着笏板站在文臣一列的秦卓听着这严御史一直污蔑自己的女儿,气的浑身发抖,他直接走上前,道:
“严御史当真好大的威风,一双眼睛不盯着贪污腐败的朝臣,反而往后宫之中放,若是陛下知道了,是不是还要夸赞严御史尽忠职守啊!”
秦卓这一张嘴当真也厉害的很,话一说完。严御史登时涨的面红耳赤,胸膛好似破旧的风箱似的,不断起伏着,伸手指着秦卓,指尖不断的颤抖着,忍了又忍,才没有当着一众朝臣的面,破口大骂。
姜德海见着这一幕,暗暗赞了一声,但面上却蹙紧了眉头,尖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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