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王玄策,许多人可能很陌生,也的确,王玄策的政绩不论旧唐书新唐书唐会要等等史书不过匆匆一笔,但对于李捷这个前世跟随导师屁颠屁颠最远跑到中东挖坑考古玩儿的考古系大学狗来说,可太知
道了。
不是王玄策没能耐,而是他建功的地域太过遥远,以一个使臣的身份,一个人,一张嘴,灭一国,打怕了半个印度,不可以说绝后,但也绝对是空前了。
唯一令李捷介怀的是,这个王玄策,究竟是不是他印象中的王玄策啊?
眼看着在饭桌前,什么书生仪态都不顾了,拼命把什么北京烤鸭羊腿肉往嘴里塞,生怕噎不死自己的家伙,怎么都和自己印象中那个文治武功空
前绝后的超级猛人形象重合不到一处去。
纠结了半天,李捷还是决定问一问,结果他刚一抬手,鼻青脸肿的家伙立刻吓得把饭喷了出来,呛得差点上不来气。
“着什么急吗,又没人和你抢。”李捷好笑的倒了一杯葡萄酒递过去,王玄策看着酒杯还有李捷的笑脸,先是一阵不可思议,确定再三后这才受宠若惊的接了过去,一仰头灌进了嘴里,结果又是呛得直咳嗽,
弄得李捷哭笑不得赶紧让人拿
棉毛巾来给他擦拭。
其实也无怪,一个人刚刚还对你恨之入骨要活活打死你,转头忽然就客气的待如上宾,换谁都疑惑,好不容易压下了咳嗽,王玄策先主动对李捷提问道:“朔王殿下,您是如何知道在下之名的?”
李捷完全可以打死他,犯不着突然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来哄骗他,一听到王玄策之名就变得如此客气,明显是不知道他是谁,却知道王玄策这个名气,问题是。他自己都不清楚王玄策三个字怎么就
有如此魔力。
说到这儿,李捷也是纠结了一下,他总不能和人家说,未来的几年内你会冲冠一怒灭印度,是个十足的潜力股吧?犹豫片刻,李捷试探问道:“王卿,你的同乡是否有一位玄奘大师,西行天竺那个?”
一说这个,王玄策当即恍然,心情却一下子失落了,救了他小命的和王玄策三个字一无关系,完全是玄奘大师的面子,这让自命不凡的王玄策心头那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再看向桌上美味佳肴,也
是没了丝毫食欲。
莫非不是那个王玄策?看着这家伙纠结的跟便秘一般脸色,李捷又郁闷了。
“不认识也没关系,王卿你先吃着,孤王还有点事儿,就失陪了。”失去兴趣的摆了摆手,李捷转身想走,却没想到王玄策忽然在身后幽幽说道:“朔王殿下图谋草原荒凉之地,恐怕不止想要做一个太平王爷那么简单吧?”
“哦?王卿有何见教吗?”重新燃气点兴趣,李捷再一次回过头,王玄策却是郑重拱手
一鞠躬问道:“那要看殿下你想要的东西有多大?殿下你的心有多大了!”
这可说的有点犯忌了,李捷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停顿了片刻这才说了出来:“本王想要青史留名。”
这个似乎是所有名臣文士皇族的追求,但空泛了,让王玄策失望了一会,又很快调整回了态度,他和李捷又不熟悉,李捷有什么野心,一见面就和盘托出,那才叫傻呢。
“殿下是想在草原做出一番事业?”王玄策又问道,这一次
李捷痛快的点了点头回答着:“然也!”
“殿下选的这个事业可真是有点难度。”首先苦笑着摇了摇头。王玄策姗姗然为李捷分析起了当前的形式来,指手画脚在烤鸭上比划道:“殿下,首先从内部来讲,陛下授于您
如此大的权利,初衷却没指望您在草原上干出什么成绩来,纯粹是防备阿史那思摩,防备在突厥中再有一方势力做大,威胁大唐而已,所以殿下想做,也必须有一个限度。”“最起码,阿史那思摩这个威胁。必须要让陛下常记于
心。否则的话,阿史那思摩陛下放心了,下一个不放心的该
是殿下您了!把握这么一个程度,很困难。”
这点李捷还真没想到,恍然了一下,他这才抱拳说道:“受教。”
“除了草原内部,殿下还要留心的还有外部敌人,突厥地可不太平,从贞观十四年阿史那思摩晋封俟利泌可汗,重组突厥降人各部落北上开始,就一直和薛延陀的关系紧张,大唐灭掉突厥东部后,薛延陀已经将突厥东故地视作他们的囊中之物,大唐却不能坐视薛延
陀这么强大下去,成为下一个
突厥,利益之争,不死你死就是我亡。”
转身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王玄策举杯说道:“所以殿下到了草原后,薛延陀也不会就这样坐视殿下成长起来,这殿下也要早做打算,重中之重,是要在手里准备一支足够强大的力量!”
“这点本王知道。”李捷当即点头,图谋突厥,给他感触最深的一幕就是突厥大营中。萧公公奉旨要带他回京,数十个突厥麾下一齐把刀的情景,
历史上,他那个倒霉哥哥李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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