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澜息当然明白自己的所有人眼中都是一条可怜虫,比跳梁小丑还要令人悲哀,然而他无计可施。
如果可以成为薄澜悬就好了……如果可以永远成为他,就好了。
他哑声分辩道:“我当然是……萦萦把我忘了,才会觉得只有我的脸熟悉。”
江雾萦垂眸沉思了少顷,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而问道:“九哥,你可以带我参观一下我们的家吗?或许看一看,我能想起来一些。”
薄澜息才要了半山别墅的装潢,尚未来得及伪装,可江雾萦已然起疑,他无法再推三阻四。
他上前想将江雾萦抱起来,可江雾萦却往后一避道:“……我自己走吧。”
小兔子说着便要从毯子里钻出脚来,薄澜息却不由分说伸手绕过他膝弯抱起了他,执着道:“九哥抱你走。”
离婚后薄澜息的生活过得乏善可陈,整体与江雾萦离开时相差无几,可二人一间间看过去,江雾萦的神色并无任何波澜。
薄澜息心中越发沉下去,直至最尽头的那间小画室。
他抱着oga转了个身,故作轻松道:“看完了,萦萦想起什么来了吗?”
江雾萦不解道:“……那一间不看吗?”
薄澜息低低道:“是杂物间,乱糟糟的没什么好看的。”
江雾萦点点头,眼神却始终定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江执简端了蟹粉小笼出来,朝楼上喊萦萦,薄澜息又将人抱下去。
江雾萦好奇地望着江执简,alpha坐在他身侧,肉眼可见地越靠越近,嗓音沉沉道:“萦萦,我是哥哥,你叫江雾萦,我叫江执简。”
江雾萦呢喃道:“……哥哥?”
“嗯,”江执简脸都要贴到他的兔耳朵上了,目光愈来愈直,启唇时气息炙热道,“萦萦……”
悬悬凶神恶煞地“嗷嗷”起来,薄澜息同样忍无可忍,直接插在他与江雾萦之间道:“先吃饭,一会凉了。”
他理所当然地要夹起小笼包来喂江雾萦,可江雾萦却嗫嚅道:“……我自己吃吧。”
薄澜息手便那样梗在半空中,神情无措道:“我喂你,萦萦。”
江执简夹起一只小汤包,挪入装有姜丝醋的浅口碟子中道:“哥哥来吧。”
薄澜息本以为江雾萦仍会拒绝,可小兔子望了望那只表皮薄如蝉翼、能瞧见里头馅料与金黄汤汁的小笼包,却默默低头咬了一口。
江执简柔声道:“慢慢地吸汤,别烫着了。”
薄澜息僵硬地一寸寸落下手臂,难以自控地比较着:倘若薄澜悬真在这里,江雾萦也会去吃江执简手中的小笼包吗?
他与薄澜悬生得一模一样,连爱人都是同一个……薄澜息不由心头酸涩地想:他们为什么不能成为同一个人?
江雾萦吃了三只小笼包便眼皮发沉,江执简适时道:“困了?要不要和哥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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