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心头一紧,他古远的记忆里第一次见蒋炎的时候这个弟弟似乎是有些怕生的。
“后来我花钱请了两个阿姨照顾阿炎,绐左蕾找了心理医生,她也答应配合治疗,阿炎慢慢记事后她疑神疑鬼的病好了不少,开始对阿炎好。”
贺毅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活得很憋屈,还是继续问道:“为什么还是离婚了?”
“左蕾在变好,是我的问题,不管过了多少年,我还是接受不了她,就算你妈不接受我,我也没办法和一个算计我的女人讲究一辈子。”
蒋宏才像是破罐子破摔般苦笑一声,“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当年我放弃阿炎的抚养权和她办了离婚。”
贺毅没有发表评价,只是有些好奇:“小姨是怎么同意的?”
“我威胁她,法律上分居两年就能离婚,如果不离婚这辈子就不再回a城,她就同意了,不过条件是不能让阿炎和你们外公知道我们离婚。”
“阿炎有权利知道真相。”
“老子的憋屈事最不想让儿子知道。”蒋宏才苦笑一声,“左蕾做了再多恶,也是抚养阿炎长大的人,说到底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先抛弃了他。”
“你真的觉得小姨对阿炎好?”
“对阿炎最不负责的人是我。”
蒋宏才窝囊的抹了把脸:“开始我没打算答应左蕾的条件,我想彻底摆脱这个疯女人,离婚后就没打算回a城,可她竟然偷偷绐阿炎喂了安眠药威胁我,不答应她的条件就和儿子同归于尽。明知道她是个疯子,我还是放弃了阿炎的抚养权。”
他对蒋宏才这个小姨夫的印象还不错,这个男人大体算是个正直的人,但也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还需找知情人佐证才行。
但如果事实的真相如蒋宏才所说,要如何告诉蒋炎?
—时无言,贺毅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
与此同时,666病房内空气稀薄的令人窒息,许年试图说些什么安慰蒋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有些后悔刚刚没有阻止蒋炎下楼还配合的把人推了下去。
“阿炎,你、你如果觉得难受可以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蒋炎翻了个白眼,无所谓道:“我早就知道了。”
“啊?你知道……那个,我不是想要打听你家的私事,我只是担心你。”
“我饿了。”男生淡淡的撇开话题。
“哦,好。我喂你。”
许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最笨,生怕踩到雷区,连忙应声手忙脚乱的给人布菜,蒋炎的情绪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觉得我们语文老师肯定是怀孕了,她今天对我可温柔了,以前只有我的学霸同桌才有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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