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的眉眼之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后又化为了愁绪,“无妨,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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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傅世子给了姑娘一纸退婚书的事情,已然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姜闻背着双手站在窗前,看着面前的翠竹,嘴角微勾:“果然没有看错傅承宣。此番退婚,非我英国公府落进下石,是他定北侯府自己写出来的东西。”
“但,姑娘却当场撕碎了。”
姜闻毫不意外姜听干的事情,轻嗯一声,不在意地说道:“一个小姑娘不能接受又有何妨,这婚却是实实在在的退了。只要有我在,将来敏敏还能寻到更好的郎君,定不会寻到比定北侯府差的人。”
只是这傅承宣究竟会怎样,只有天知道了。
入夜,定北侯府寂静的样子就像坟地一般,傅承宣强撑的身子在这一刻彻底变得颓丧。
他看着面前已然布置好的婚房,踌躇了几分,自嘲一笑后,抬腿踏了进去。
赤红色的帷帐随风摆动,大红的囍字随处可见,孩童手臂粗的龙凤花烛甚至好看。
他已然忘记了自己屋子曾经的样子,缠枝纹双蝠石榴纹样式的大铜镜,还有黄杨木制成的梳妆台,螺钿大衣柜摆在他的盔甲旁边。
傅承宣深吸一口气都感觉胸膛在隐隐作痛,他的眼睛逐渐朦胧,低眉躺在喜床之上。
他愣愣看着头顶床帐上赤金山茶的纹样,手臂搭在双眼之上,肩膀耸动,泪水顺着手臂与脸颊的缝隙悄悄地流下,洇湿了喜被上的彩凤。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朝霞已然悄悄升起,傅承宣喜房走出,在踏出院子的时候,又回首久久了凝视了一眼。
他的眼中独有的笑意与阳光,已然消失殆尽,现在多了历经世事之后的沉稳。
一夜之间,肆意妄为、打马过街的傅世子似是死在了喜房之中,出来的却是坦然赴死的傅承宣。
宫中以通敌叛国其罪诬陷他的父亲,整个定北侯府被血洗只是时间问题。
在朝堂之上,没有敢给定北侯府求情,皇帝的震怒已然要把金銮殿掀翻,太子不知去了何处,阴骛的四皇子却站在了太子的位置之上。
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沉声说道:“当真没有人给定北侯府求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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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天气总是怪得很,中午的阳光还分外刺眼,还不到几时,天边的乌云已然压了过来。
姜听坐在窗前,看着快步跑来的宝云,焦急地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宝云喘着气说道:“没有旨意,只说把定北侯府的主子们都要关到重狱。”
重狱出来,非死即残。
姜听抚着胸口,沙哑说道:“走,我们去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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