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公主的犬。”
他又想起那折辱人的话来,苟活十余载,头一次有人敢这么称呼他。
陆渊的目光漫不经心从她细嫩的颈项处划过,他若是真是恶犬,俯下头咬上一口,刺破她的喉咙血管,她死得也算痛快了。
但他不能,他还是公主的阿圆,是个循规蹈矩的奴隶。
待日后小公主发现脚边的奴才可以所以杀了她,那种惊惶后悔的神色才算有意思。
“殿下,”他压着嗓子,平日里温润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沙哑低沉,“外面追兵很多,就在这里等一等,切莫出声。”
话是这么说,他的动作却和守规矩一丝关系都没有,一只手捂着公主的嘴,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轻薄又暧昧。
陆渊的眸光冷而淡,像极薄的剑刃,不经意间隔得人浑身伤痕,他只是在想,一向骄纵的小公主看见自己被个下人奴隶抱在怀里了,这般折辱,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唇畔的笑意还只露出丝丝缕缕,他就瞧见那小公主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下一秒芊芊玉指横着扇了过来。
看起来恼怒至极,可落到脸上轻得像爪子恼了一下,陆渊顺势偏过头,双眸晦涩,笑容越发阴冷。
顾瑛悄悄打量着陆渊,这仓库里面太黑,她只能瞧见陆渊眉心上的一点暗红。
她并不是故意要去折辱陆渊,只是依着公主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允许腌臜的下人这样靠近自己的。
她理了理自己的鬓发,依旧是那副金枝玉叶的娇贵样子:“阿圆,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放开本公主。”
陆渊却半分不动,狭长的眼里好像有墨色的翻滚,透出点阴冷肃杀劲来。
小公主触及他的眼神,好像才后知后觉想起,在这逼仄昏暗的空间里,她尊贵的身份已经不顶用了。
在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面前,她是个弱者。
见她目光开始闪躲,陆渊才垂着脑袋低低地说:“殿下勿怪,并非是奴才想逾越,只是奴才现下有些不适,不得已才这样。”
什么不适要不得已的掐着她的腰?
顾瑛刚要顺着脾气推开他,转瞬又想起陆渊身上的病症,这段时间她只关注着陆渊背上的伤口,倒忘记他古怪的病了。
再看眼前的人衣衫破碎,手臂上沾着血,不知道是谁的,一看就是被蒙面人追杀受了伤。
她压低了声音,娇软的声音变得模糊:“你怎么了?”
或许是知道现在不能得罪人,小公主难得露出几分和善:“不用担心,援兵很快就到。你先给本公主看看你的伤,本公主勉强帮帮你。”
陆渊轻轻望了她一眼,小公主的鬓发已经完全散开了,浓密的青丝垂落在肩头,那张脸在暗色里依旧明艳如花,一双清透的眼同琉璃一般,他指尖颤了颤,忽的很想碰上她的眼。
“殿下当真肯帮奴才?”
“本公主向来一言九鼎,你怎得这么多废话。”
暗色里,陆渊勾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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