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程石绷不住笑了,摆手认输:“没问题没问题,随你,随你。”
“几头公几头母?”杨小弟又问。
“全要公的,我养了是为了年底宰了熏肉吃的。”
饭后歇了一会儿,五个人起身往外走,早点把山上的果树种了,也能早些忙别的活儿。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忙了,程石喊人去板车上抬树,杨柳惦记着拿衣裳,免得忙完了又给落下了。她瞅了一圈也没看到,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还是没看见,回头问:“阿石,你上午把衣裳搭哪儿了?”
“不就是……”程石抬眼看过去,“咦?我就搭在那棵矮松树上的,怎么没了?”
杨柳记得也是在那棵矮松树上搭着,她问是谁先来的,可有看见树上的棉袍,又让程石清点工具,回去吃饭的空档应该是有人来过。
“我是最先来的,没注意树上有没有棉袍。”挑水的周叔出声,他皱着眉仔细回想,“我来了就拿桶下堰挑水,没怎么注意看。”
“我是第二个来的,晌午走的时候有棵果树没埋严实,我就惦记着要早点过来,路过这棵松树的时候没看见棉袍。”桃花举手,当初选工的几十个人里能选中她,她知道是因为她跟杨柳有些交情,所以干活的时候很用心。
程石也清点了工具过来,“铁锹、锄头、扁担和水桶都没有少,果树苗也没少。”
贼来了就拿走一件棉袍。
“算了,一件旧衣裳,丢了就丢了。”杨柳摆手让人散了各忙各的,她不死心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无奈冲男人笑,“贼还挺谨慎,料定了我们不会在一件旧棉袍耗过多的心思。”
“你觉得是谁?”程石问,这时候人都来齐了,他环视一周,没看出异样。
“谁都有可能。”杨柳拎了棵枸杞树丢坑里,用脚把周围的土踢到坑里,边干活边闲聊,“可能就在咱们雇的这些人里,你忘了拿衣裳他也看见了,都回家了他又绕了个圈过来给拿走了。也可能是村里人晌午过来,看到了就给拿走了。”
“早知道我就不拦你回来拿了。”
“算了,就一件旧袍子。”程石拎桶去堰里提水,他这才明白春婶之前说的无大防却恶心人的意思,一件旧衣裳也偷!
等傍晚给人结了账人都走了,他才跟春婶说这事,“我第一次见偷人衣裳的。”
“那是你见少了,不光是乡下,就是县城的巷子里也不缺这种事。”
“住城里的人还缺衣裳穿?”杨柳惊奇。
“城里又不是全都是富人,村里再穷的人好歹有瓦片遮身,城里叫花子一大堆,穷人也多。吃饭喝水样样都要钱,你在乡下只要有米,出去搂把柴借个火也能煮顿饭,在城里,煮饭的柴要买,烧菜的葱姜蒜要买,田埂上猪都吃够的荠菜,在城里不掏钱就吃不到。为了一根柴一片叶,骂得吐沫横飞的时候天天都有。”春婶看这小两口一脸新奇,盼着她再多说点,心想都是好命的孩子,或穷或富,家里没让他们吃过没钱的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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