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朗心中万分焦躁,他一想起当时失去许初的心情便觉得一把火烧到了头顶,恨不得立刻抱住许初扛上马背带回山庄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陆元朗感到一股失控的危险在靠近自己。他一向冷静自制,很少失控,上次为了许初不顾酉郎的谋划灭了邬氏满门是一次,他不想再来了。许初是什么人?他若做了出格的事来,那就真的半分机会也没有了。
眼看十天将近,陆元朗的心情日渐焦灼,偏偏这天还下起雨来,阴恻恻的,令人倍感寂寥。
许初一天都在读写,到了午后也觉得无聊,抬眼一看,陆元朗正坐在对面看着黑白两色出神。
陆元朗将棋枰又摆上了那副残局,看样子盯着看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这几日他无事就研究这个,好像在跟谁较劲一样。许初看了不免觉得好笑,他可没说过等陆元朗破解了这一局就跟他对弈啊。
一阵秋风吹过,雨下得更大了,树上仅存的黄叶落了满地,许初想,明天必是清朗朗的。
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因为天色向晚,刚刚雨小时陆元朗已经去将门闩了起来,此刻来人扑扑地拍打着门,急切不已。
“许先生!许先生!”
那人边拍边叫,许初立刻站了起来。
“是方六媳妇。”
“我去开门。”
陆元朗拦住许初,拿起伞来出去,那伞在秋风秋雨中已然成了摆设,这么几步路雨就扑了他一身。
方六媳妇是空手跑过来的,陆元朗给她打伞,将她带到屋里。听了她说的情况,许初判断方六也染了时疫,连忙包了药同她去。
陆元朗紧跟着。
那路虽不远,三人走到了方六家也足够狼狈了。许初给方六看了脉,果然是跟林伍一样的病症。
“确是时疫。”
许初就掏出早准备好的药来让方六媳妇煎了,急雨不长,很快就和细了。
方六媳妇苦留他们吃饭,二人推辞了便走。雨虽小了,然而山坡上的水流下来都汇在峪中,原本的山路几乎成了水路,两人就这样蹚回了家里,周身都是冰冷的。
陆元朗一路给他打伞,许初的头肩没有淋湿,觉得倒还不易着凉些,他换下衣服忙去煮了姜茶,回来给陆元朗倒上。
“你偏跟着去做什么,弄得感了风寒我也不会留你的。”
“我哪敢再自己找病啊,”陆元朗苦笑一声,“我是真怕你出事。那日我看过山中地形,若有大雨,泥沙俱下,是很危险的。遂之——”
陆元朗稍微运了些功将周身暖起来,他试探着去握许初的手,果不其然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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