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说得轻松,还带着好奇和惊叹,陆元朗见了也觉得好笑,心想这许遂之还真是个医痴。旁人见了这些疾痛惨相都避之不及,他竟然在其中得到了快乐。
“若能号号他们的脉就好了。”许初遗憾地说。
“你在觉容大师面前露露才华,还怕没机会?”
二人边说着又走到了后院去,那里竟然停放着几具尸体。
“想来是医治无效的。”许初道。
“还不仅如此,我听说这白马寺多行善举,凡有露死草野街头的都帮助殓葬。他这寺院又多高僧,大户人家有人过世也多到此处停灵超度,据说十分灵验。”
许初笑道:“如此灵验的寺院,不奉一棵相思树真是可惜了。”
陆元朗也跟着笑,说也奇怪,他在许初面前竟未觉得这些心思有什么值得羞赧的。
许初是调笑他,但陆元朗知道许初也理解他,不像顾瞻,一到这些事便露出一身的刺。
正说时,顾瞻回来了。
在给何云儿喂药之前,觉容叫来了十几个徒弟,让他们挨个诊了何云儿的脉,听他们自行分析,而后给他们讲解。
许初一看这阵势,前来观摩的同行竟比初到枕霞山庄那日还多。
顾瞻看着满屋子的医僧多少有些不解,陆元朗对许初有信心,笑着看热闹。
觉容请一小僧执笔,给何云儿做了脉案,这才让她喝下汤药,而后请众僧都在别室等待。觉容将许初请到上座,跟他半是佛理半是药理地聊着。
一干僧众分坐两列,手持念珠,态度谦恭。
一旁的顾瞻悄声问:“那老和尚打什么哑谜呢?”
“别浑说,”陆元朗道,“他佛家戒律不得杀生,现在是遂之动手,他们方才容何云儿在此,但嘴上是说不得的。”
“明明知道是落胎还装什么不知道嘛,扯一堆有的没的,叫人听都听不懂。”
“你细听自然能听个大概。那觉容大师问遂之,何云儿身子虚弱,为何不将养几天再落胎,现在行事如何保证她不会母子俱亡,又问后面的花柳病如何医治等等。遂之的回答都是一些医经药理的,我就不明白了。”
“刚刚听他们说什么‘比因株花’,是说什么呢?”
“觉容问遂之那味药材是否可用,遂之答说只是听说未曾见过,也不见本草书有载。觉容说那东西产自天竺,他曾见一些梵语写作的书籍介绍过。”
“我说咱们许先生怎么突然来了兴致,一双眼睛亮得什么似的。”
陆元朗去看许初,见他果然神采奕奕,眼底不禁漾起笑意。正逢许初跟大师同坐上座,被众人看得不自在,也用目光去寻陆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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