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皱了皱眉头,照这样的情形来看,小路至多十五分钟前还躺在这张床上看书。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使他必须从床上下来做些什么事情,所以被子里的水还是温的,而且书本被翻开反置在凳子上。
可是当王小波在做完这件事之后,便决定了要去自杀,而且立刻就赴逐了行动,也就发生了王小波在楼下见到的那一幕。可见,自杀的念头是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产生,而且立即便到达了难以抑制的强烈程度,那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路从空中坠落时那种充满诡异的幸福与满足的表情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了王小波的面前,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顿时传遍了他的全身,血液仿佛正在一点一点地凝固起来,慢慢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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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风吹开了虚掩的窗户,将窗帘掀了起来,黑暗中就像一双来自地狱的手,慢慢伸进了温暖的房间,也伸进了人们宁静的生活。
杜静言被窗户&ldo;啪啪&rdo;的响声吵醒,月光斑驳地映在地板上,就像一层薄薄沙,又像一张光怪的鬼脸。
她下床关好了窗户,走出卧室的门。萧郁飞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是如此安详,如半个月前那个夜夜噩梦的他早已判若两人。
杜静言轻轻走到他的面前,吻着他的面颊,然后走进了洗手间。
杜静言立在镜子前,凝视着镜中自己的样子,那明眸皓齿和白皙的肌肤。想到沙发上的萧郁飞,她突然发觉原来这就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刻,而且这一刻的美丽也将永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逝。
夜安静的出奇,整个世界似乎都已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龙头在&ldo;哗哗&rdo;的流着水。杜静言将手伸进水里,水是清澈而冰凉的,然而仅仅一刹那之后,她眼前的一切竟突然都消失了!
能确切的说,那不是消失了,而是看不见了,因为此刻洗手间里已只剩下一片漆黑。
&ldo;恩‐‐?&rdo;杜静言微微诧异了一下,轻声地喃喃言语:&ldo;怎么突然没电了,难道是电闸又出问题了?&rdo;
杜静言叹了口气,房子也和人一样,一旦上了年纪,每个零件都经常出问题。
她转身离开水盆,伸手去开门,可是一下竟没有打开。她又试第二下,依然打不开,洗手间的门竟然不知在何时被锁上了!
杜静言又试了两次,结果也还是一样,这时她的额头已渐渐开始冒冷汗了。她清楚地记得适才自己并没有锁门,而且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停了电,一切都巧合得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
&ldo;会不会是萧郁飞醒了,在跟自己开玩笑?&rdo;杜静言尽量想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但是很快却都一个一个被自己否定了。萧郁飞并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甚至有些死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杜静言突然发觉自己的心已在不知不觉间跳的越来越快,心跳声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中听起来,竟然好像是赤裸裸的,有一种血腥的神秘。
她已经再也无法忍受黑暗,她决定大声敲门将萧郁飞惊醒。想到这里她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用力拍在木质的门板上,可是却并没有发出她想象中那样惊天动地的声音。
因为当她的手掌触到木门的那一刻,门居然被她推开了,&ldo;吱呀&rdo;一声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客厅里光线很暗,几乎不可视物,杜静言摸索着找到手电,查看墙角的电闸开关。电闸果然是跳了,重新开启之后洗手间里立即射出了一道灯光,客厅里也亮了许多。
杜静言望了眼萧郁飞,他依然躺在沙发上,睡得十分深熟。那种香甜的神情,就像一个找到家的小孩子,再也不必担惊受怕。
杜静言回到了洗手间,又对着镜子呆了一会儿,可能是受了萧郁飞那段经历的影响,最近自己竟然也变得神经脆弱、疑神疑鬼起来了。
她随手打开柜子,伸手去拿毛巾,可是手触到的却是一件冰凉湿滑的东西,好像还有一点粘。杜静言微微一愣神,将目光从镜子上移向了柜子里,顿时她的脸上已没了一丝血色,苍白地好像刚粉刷过的墙壁!
一条通体碧绿色,大约五十公分长,刀柄粗细的蛇正眯着眼睛望着她,还不时吐出血红的信。杜静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跳到了喉咙口,惊骇得竟连将手收回来都忘记了!
半分钟之后,她才慢慢缓过神来,大声尖叫着冲出了洗手间!
萧郁飞被她的尖叫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疑惑的望着她,问:&ldo;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干吗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rdo;
杜静言听到萧郁飞的声音,立即飞身跳上沙发钻进了他的怀里:&ldo;蛇……洗手间里有一条蛇……,我怕……我最怕这东西了!&rdo;
萧郁飞披了件衣服坐起来,喃喃说道:&ldo;不会吧,公房里怎么会有蛇?不是你看错了吧。&rdo;
杜静言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全身凉得好像刚从水缸里撩出来,还在不停地发抖:&ldo;没有……,我绝对没有看错,而且是一条碧绿色的蛇,可能有毒。&rdo;
萧郁飞下了地,说:&ldo;好吧,那我去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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