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散去,这厮也不肯走,叫道:“掌教!你我相交于微末之时,有甚好处,总要先想着我老焦才是!”
戚泽笑道:“你这厮只要肯用心修行,甚么修道资粮尽可由你挥霍!还有,归桂与袁霸天两个已成本门执法长老,你就归入他们麾下罢!”
焦魁大喜,叫道:“定然不让掌教失望!”喜滋滋去了。
殿中又剩下两位长老,天乾子忍不住说道:“掌教要将本门修道法门流传出去,须知法不可轻传,难免有宵小之辈得了法诀,恃之为祸!”
戚泽道:“此事我也考虑明白,所流布者,不过粗浅练气之法,若有聪慧之人,能得其妙,拜入门中,再传授真法不迟!如此一来,能令黎民稍有自保之力,亦是我等功德!”
天乾子这才不说话了,卓无量道:“我等还要去通传继位大典之事,还是尽快动身罢!”拉了天乾子便走。
薛护回至太冲峰,见宫门依旧紧闭,心头萧索,只得跪在道宫之前,静等乃师开关。
三日之后,萧天环才开关相见,二话不说,直奔玄岳峰。
戚泽见她,已知来意,便将天星星域之事说了,萧天环怔然半晌,屈身一礼,道:“谢过掌教送还天雨尸身,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戚泽道:“萧师伯言重了,天雨师叔乃本门长老,此为应有之义,不必多言!”
萧天环深深看他一眼,道:“我要去传信大典之事,就此告退!”化为一阵金风飞走。
戚泽叹息一声,端坐云床之上,白鹤童子依旧在殿外守候,玄岳峰上仅有二人,显得孤寂清冷,其余四峰之上,许多弟子已然开始忙碌起来,或闭关修炼,或奉命外出,寻觅根骨上佳的弟子,传授道法。也有弟子门人负责刊印道书,流布世间。“鸟鸣山更幽”,如此一来,更显得偌大玄岳峰孤单冷清。
戚泽遥望天宇,见层层罡气笼盖,犹如穹庐,罩定内界,保护生灵不受天魔侵害,想起百年以来,天机子便是日日夜夜坐于此处,独守这一份孤寂清冷,此时方能略品其中滋味。
那株五色莲花依旧插于殿上,虽是无风,依旧轻轻摇曳。此花当是天机子刻意所留,昭示其生死之用。若是莲花枯萎,必是天机子死于精愚之手,便需戚泽接力,入星空继续追杀那厮。
戚泽见那五色莲花绽放依旧,咧嘴一笑,又眺望了一会穹苍,佛光闪动,宝焰光王佛走出,先前接见弟子,不合有佛门中人在场,便隐于佛光之中。
宝焰光王佛道:“我去办那一件事!”
戚泽颔首道:“快去快回!”
宝焰光王佛点头,化为佛光遁出五峰山,离了极北之地而去。
随着五位长老前去各大门户送信,言道九月初九五行宗举行掌教继位大典,各派不免惊问天机子去处,五位长老便按戚泽吩咐,说天机子感悟玄机,前往域外证道太乙去了。
殊不知却引动了一番轩然大波!天机子执掌五行宗几近三百年,道行深厚,就算要证太乙,也该在界内,域外又有甚么机缘?几乎所有长生之辈皆是冷笑,以为天机子要闹甚么玄虚,故意拿此话骗人。
及至问到何人接替掌教之位,五大长老齐声言道:“天机子座下关门弟子戚泽真人已然修成长生,接任五行宗第十七代掌教!”
此言一出,更是群情耸动!戚泽何许人也,这些年做下许多大事,最为人津津乐道者,却是佛道兼修,佛身更证了阿罗汉,更灭杀虞帝,执掌社稷,将江山打造成铁板一块,已是此界第一流人物。
戚泽道身何时证长生,修道界中早有争议,认为佛道不能兼得者有之,佛身成道,道身自要退位。认为道身亦能成道者有之,佛道都能兼修,长生道果亦是唾手可得。
众说纷纭之间,谁也不曾料到,戚泽不但能证长生,且如此之快!
昆墟派、纯阳剑派、大天罡门这等高门大阀掌教几乎都坐不住了,接了请帖,立刻召集众长老商议,毕竟五行宗这等门户更换掌教,乃是天大之事,关乎此界道门气运消长。
一时之间,五行宗之友欢欣雀跃,五行宗之敌却是气急败坏。
昆墟派中,送走前来送信的萧天环,昆玉立刻召集派中长生商议,特意将在外的宁虚子也召了回来。
昆玉、宁虚子、钟正阳与茆知慧四位长生真人齐聚,皆是面色凝重。
昆玉道:“不意当年一个小辈,竟是成了气候!早知如此,哎!”
宁虚子也道:“当年在伏龙山初见之时,那戚泽不过是虫豸之流,举手便能捏死,想不到区区二十年,不但佛身证了阿罗汉,连道身都证了长生,真是天道不公!”
钟正阳道:“戚泽继位,本门去是不去?”
昆玉道:“五行宗实力不在本门之下,不但要去,还须我亲去不可!不然外人只会耻笑我昆墟派无人!”
茆知慧道:“天机子突然失踪,说是去了域外,要证长生,真是笑话!长生之难,堪比登天!若是那么易得,本门也不会只有老祖一位太乙了!”
钟正阳道:“此是五行宗故意放出流言,天机子定是潜藏起来,不知有甚么诡计!能令其放弃掌教尊位,所图定然非小!”
宁虚子冷笑道:“不用管他,我随掌教同去,天机子再有诡计,总有露出马脚的一日,绝逃不过我与掌教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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