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你可比你那哥哥顺眼多了。”
将人引到院中最边角处,又有几分得意道:“我眼尖得很,这屋子晌午还住着人,现在空了。”
伸出一根手指将门推开个缝,“瞧,还没来得及收拾。嘶——也怪,谁会这个时候启程赶路呢…”
砚川看清了那房间里头,转头看向宋言又道:“你等等我叫人给你收拾出来,就是离我们几个稍微远点,也不打紧,这院子统共也就巴掌大,有什么事你喊你哥。”
话音刚落就见一小二哥路过。
“哎?巧了巧了,店小二!这间房我定下了,快给我收拾出来!”
路过的小二听见吆喝赶忙过来,“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手中铜盆放在一边,利落卷了袖子就进去收拾起来。
砚川抱臂靠在门上,问道:“这原先住的什么人啊,这个时辰赶路?”
小二哥边将桌上用过的茶壶杯盏收起,边笑道:“是这村镇的妇人,与家里相公闹别扭了,离娘家又远,就到这租了间客舍,都住了三四日了,这不今天她家夫君寻了过来,两人和好了,可不就连夜将房退了吗。”
本就要白白空上一夜的客房,这下又住进了人,小二哥欢喜的很,手下动作也更加利索。
“原来如此。”
目光转向宋言,砚川又道,“我格外留意了一整天有没有空房腾出来,主要啊,是不想与宋肖璟那家伙共处一室,要不是想让江潋自在养伤。我又何苦委屈自己,哎,现下这间屋子算是让给你了,你可记着我的好啊!”
语气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宋言知道他确实心地不错,点了点头,同他道;“宋肖璟也不是什么劣性子的人,只是从小娇惯了的,你二人大可不必…”
“可别想着叫我正眼瞧他!我俩这梁子结的狠了!要不是看他是个凡夫俗子,我早就一掌将他三魂劈出来…”
摆了摆手,又道:“罢了,你早点歇了吧,我保证不跟他打起来就是。”
宋言点头目送他走了。此时夜色已深,也不在耽搁,抬脚进了房间将门窗锁好。
这间屋子不比先前与青素云一起的那间大,床铺也不宽敞,就连那桌椅也显得占地方的很,下脚之处不过三步开外。
但这自在才是最难得的。
将还不大干的头发打散,准备在晾一会,时间还早,干脆铺了信纸写封家书,也好叫母亲放心。
桌上的蜡烛本就剩了半截,一些凝固了的蜡液堆在桌上恰巧叫蜡烛站的稳当。此时又有新的蜡液流下,沿着老旧倾斜的桌面蜿蜒,不过片刻就凝固成了一颗颗白珠。
宋言愣愣盯着瞧了许久,一笔没动,脑中又想着前天夜里还在石壁下睡觉,今日就有了舒适客栈,当真是世事无常。再一想那两日困顿处境,每每抬头,见到的都是江潋平静的脸,也叫她流落荒野却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越想越多,书信摊在一边,渐渐有些失神。
陡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她惊了一惊。扭身去看,纸糊的门扇上映出个清瘦高挑的身影。
宋言皱眉,瞧着身形看不出是谁,只那荡在身后的飘带却透着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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