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易烈一扯缰绳,对众人道:“走西边路道,避开景国与月国,直接杀奔回国,将那帮按耐不住的蠢货灭掉。等进入西峡关,就算是三国结盟攻打也不怕。”
这样赶路两日之后,邬易烈同时受到前后两方传来的消息。
明国乱臣作乱,邬易烈的三弟登上王位,已派出大军赶赴西峡关,要彻底掌控西峡关,将邬易烈的军队拒之关外。同时在邬易烈军队的后方,炎国与景国各自派出大军,向着邬易烈的方向追赶而来。
前后夹击之下,邬易烈的军队似乎走入困局,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行赶到西峡关,先乱军一步掌控西峡关,而后清理乱军,再与其他三国周旋。
在这种情形下,邬易烈作出决定,他率领一支军队在后方迎击炎国与景国的军队,而罗刀则带领大部分将士轻骑上路,快速奔赴西峡关,必须要将西峡关牢牢掌控在手中。
罗刀领命,带着大部队连夜赶路。
而邬易烈则带领八千人马在这里等候炎国与景国军队的到来。根据情报,炎国与景国的军队距离邬易烈所在的位置不过五十里,只要一日便能到达。
这八千人马在这块山地中整顿休息,沉默地等待着明日的大战。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明国人好战不畏死,没有一个人会当逃兵。对他们来说,战死沙场是一种荣耀,取得敌人的首级还能建立军功,加功进爵。
是以这些将士虽然沉默,却并不消沉。
邬易烈就在这些士兵百米外的距离,身旁跟着黑马,还有狐星河。他的命格特殊,从不与人距离太近,防止自己影响到这些士兵。
他似一头孤狼,统率着狼群,始终与狼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目光穿过这片山林,沉沉望向远方,眼眸中一簇黑色火光跃动,是不服输的战意,是滔天的杀意。
邬易烈突然问狐星河:“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一夜之后,邬易烈并没有问狐星河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不论他是不是狐星河要找的人,他暂时都不会放狐星河离开。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作祟,就像是一头野兽衔着他的猎物,不允许猎物逃离,更不允许他人觊觎。
对邬易烈而言便是如此。狐星河是他的猎物,他对狐星河充满独占欲,但若真要说对猎物有多少感情,反倒显得有些可笑。
约是这个时候太过安静,安静得让邬易烈心中有些烦躁,他看了身旁坐着不发一语的狐星河,浓黑的眼睛眯了眯:“怎么不说话?”
狐星河抿唇,他看明白自己就是邬易烈的阶下囚,难得给邬易烈什么好脸色。
他是看明白,邬易烈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软趴趴的性子,你越对他放软性子,他便越不屑一顾。但你若是倔强一点,越不拿邬易烈当回事,他便越是对你兴味十足,反而还眼巴巴凑上来。
说白了就是贱。
越是打个巴掌给个枣,他便越对你死心塌地。
见狐星河始终不理他,邬易烈便犯了诨,半边眉毛一挑,对着狐星河冷冷痴笑一声:“我也不管是不是,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能跑掉。”
狐星河很想翻一个白眼,这两日他老老实实,根本没想过要跑。偏偏着邬易烈还始终认为他不死心,老想从他身边溜掉一样,看他看得很紧。
邬易烈又问:“你是不是想我死了?死了就正好回舒曲离那里,还是景帝那里,还是说月帝那里?”
他眉目往下压了压,眼眸沉沉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嘴角下沉的弧度更是有种决绝的意味:“你若是这么想,本王即便死了都要拖着你一起!”
说完,邬易烈便靠在树桩上,双臂环抱着阖上眼皮,一条腿蹬着一条腿曲着,手里还拿着那把镶嵌蓝色宝石的弯刀,一副狂放不羁的模样。
巴掌打了,这时候就该给个糖了。
狐星河看了邬易烈一眼,眼神有些无奈:“你不会死。”
邬易烈阖着的眼皮底下眼珠转了转,没有睁开眼睛,确是悄悄支起耳朵,侧耳倾听狐星河的下一句话。
这些小动作被狐星河收入眼中,让狐星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挤兑邬易烈道:“旁人死了你都不会死,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
邬易烈一边嘴角勾了勾,还是没忍住抬起眼皮,仰着下颌睥睨着狐星河:“你敢骂本王是祸害?”
狐星河慢悠悠地给邬易烈一个眼神儿,又不搭话了。
邬易烈挠了挠耳朵,模样有些悻悻,干脆又阖上眸子闭目养神去了。
……
炎国与景国这两个才发生过交战的国家,为了对付邬易烈,竟然于此时达成了同盟关系。
毫无疑问邬易烈是个强大的敌人,舒曲离根本没有把握在战场上赢过邬易烈。他一边暗中支持着明国的乱军篡位,一边又给景帝发去信函。
舒曲离毫不怀疑纪昱看到这封信函之后会同意出兵,一来纪昱出兵可以夺回被打下的城池,二来现在的确是攻打邬易烈的最好时机。
果不其然,景帝纪昱亲率大军前来。
纪昱见到舒曲离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信函上所说的是否都是真的。舒曲离在信函上说出了狐星河的事情,这也是纪昱会这么快赶来这里的原因。
纪昱没想到,狐星河竟然骗了自己,托梦给自己说回了天界,结果却是化作狐狸悄悄来到了明帝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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