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梁丘离开后不久,又一人走进殿中,而乐正帝挑起眉看着来人跪下行了大礼后便道,「连戈,小于近日可好?」
「回稟陛下,大太子殿下近日犯了风寒,引发了旧疾,正在府中卧床休养,故无法进宫请安,便让奴才来探望陛下您与皇后娘娘,怕你们掛心。」连戈道。
「染了风寒,引发旧疾?」乐正帝冷笑了一声,「连戈,你可知你已犯了欺君之罪!」
连戈一听,连忙跪倒在地,「奴才不明陛下所言何意,还望陛下直言。」
「不明白?」乐正帝端坐在龙椅上,将两手放在膝盖上,「小于这几日均不在府中,你以为朕不知晓吗?」
连戈一听,心中一惊,连忙将头抵在大理石上,不发一语。
「连戈,今日我也不要你的命,这次就饶过你,你回去和小于说,朕明日就要他入宫覲见,否则不但你的脑袋不保,他这大太子的名头,恐怕也守不住了!」乐正帝说完便走下龙椅,气冲冲地走出金鑾殿,留下连戈一人还俯倒在地。
而当向晚在去往吴镇与夏侯于等人回合途中,接到了连戈的飞鸽传书,快马加鞭赶到目的地时,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子时一刻,向晚悄悄敲响了夏侯于的房门。此时夏侯于和陆孟喆正在桌前下棋,当向晚走进时,他甚至连头都没转,便笑着说,「来了?」
向晚点了点头,一改往日对夏侯于的嘻嘻哈哈,反而一脸严肃地道,「门主,陛下要你明日卯时便入宫覲见,否者废除您的太子之位以及将连戈处以死刑。」
只听砰的一声,夏侯于原本要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此刻已经落在地下,而那放着棋盘的木桌已经从中间碎成两半,剧烈的声响惊醒了已经沉睡在睡梦中的人们,骂骂咧咧不绝于耳,不到一刻鐘,宣月与魏天和、宣昱与鐘灵便几乎同时来到夏侯于的门前。
陆孟喆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在他们还没敲响门前,便将他们拉了进来。
宣月从没见过夏侯于如此阴沉的模样,原先即使带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的温暖与柔和,但此刻这面具却宛如修罗脸孔那般,让人的心止不住发寒。
宣月皱了皱眉,用眼神询问向晚,只见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宣月叹了口气,终是走上前,轻拍了拍夏侯于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事请,冷静点。」
夏侯于心中一惊,对于让宣月看见自己如此可怖的一面,心中有些恼怒,但又不便发作,只好闷不做声地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很晚了。」说着便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宣昱等人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没事了。」
宣月看了一眼陆孟喆,见他也摇了摇头,于是轻拍了拍夏侯于的手背,「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便拉着宣昱与鐘灵,往门外走去。
而魏天和此时还恋恋不捨地看着已经许多天没有见的心爱之人,但还没来得及叙旧,便被宣月重重地踹了一下屁股,一个踉蹌便被宣昱一起拉了出去。
夏侯于看着宣月的背影良久,之后才转过头看着向晚,「连戈此刻在哪?」
「大太子府。」向晚皱紧眉头回答道。
「怎么不悄悄将他带出来?」夏侯于抚着眉头,疲惫地问道。
「他不肯走。」向晚嘟喃了一声,「这榆木脑袋说什么若是他现在离开,被发现了陛下一定震怒,说不定就废了门主的太子之位,到时候他定难辞其咎。寒谦劝了很久,还是不肯走,只好飞鸽传书于我。」
「罢了。势必得走一趟。」夏侯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日晷,「得啟程了,不然赶不上卯时抵达宣城。」夏侯于站了起来,看向陆孟喆。
陆孟喆还未等夏侯于说话,便知他心意般的点了点头,「宣月那边我去说,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你一路注意安全。」
夏侯于点了点头,结果向晚手中的披风就往外走。
「夏侯于。」突然,陆孟喆唤道。
在夏侯于转过头时,陆孟喆笑着说道,「万事当心,千万别衝动。太子的身份,可别随便丢了。」
夏侯于笑了笑,「我知道,这本是你的,没你的命令,哪敢丢。」
陆孟喆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侯于摆了摆手,话不再多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了。
而在他走远了之后,宣月也走到陆孟喆身边,与他一起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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