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抑郁症!&rdo;老袁斩钉截铁地道。
我嗤笑了一声:&ldo;我不抑郁。&rdo;
&ldo;抑郁症病人都是这么说的。&rdo;老袁道。
&ldo;我只是很多东西想不起来了。&rdo;我对梅姐道:&ldo;我需要看的,可能是脑科,而不是心里科。&rdo;
梅姐把我数落了一通:&ldo;小骗子,前天我桌上放着一本汤若望传记,你连里面汤若望字道末都记得清清楚楚,跟我说记性不好?我看你记性好得很!&rdo;
老袁添油加醋:&ldo;一般抑郁症患者,对身边的小事极其敏感,所以显得记忆力好也有可能。&rdo;
他推给我一堆药,嘱咐梅姐监督我按时服药。
我知道反抗会事与愿违,不若先假意顺从,于是连忙道了谢,回家睡觉。
秦一鸣是我们家里的临时家属。
因为我这抑郁症患者需要随时有人盯着,秦一鸣和邻居加发小杜茜茜成了我家里的常客。不过,在杜茜茜对我这成了神经病的女博士时不时的冷嘲热讽之后,我决定与她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所以,秦一鸣成了监督我的主力。
我记得与秦一鸣的过往,点点滴滴从未忘记过,与他的记忆清晰得让他害怕。他开玩笑说失忆的不是我,而是他。当他被我死缠烂打念了一百遍曹操的《短歌行》,我还怪他念得没有记忆里的韵味,他头一次有了怨气:&ldo;念诗还有味道不成?甜的、咸的还是酸的?&rdo;
我道:&ldo;少了那种文绉绉的书生意气,时不我与的凄清之意。&rdo;
&ldo;我什么时候那么矫情过?&rdo;秦一鸣合上书:&ldo;无理取闹。&rdo;
&ldo;秦一鸣,你带我去旅游吧。&rdo;我道。
秦一鸣把鼻梁上的眼镜推了推:&ldo;这倒是个好主意,你这病……出去走走也好。不过,去哪呢?&rdo;
&ldo;秦淮河!&rdo;我脱口而出。
&ldo;秦淮河?&rdo;秦一鸣皱了皱眉:&ldo;秦淮河离燕京有些远,还要坐飞机,不知道伯父伯母会不会同意呢。&rdo;
&ldo;他们会同意的。&rdo;我嘴角上弯,我本就不是抑郁症患者,要想还原正常人的生活,搞定老袁就可以了。
今天,是短短的一个月来老袁的第十五次面诊,老袁把我叫问了一些问题之后,瞪着眼睛道:&ldo;可不要再装抑郁症,害司马和小梅担惊受怕了。你可是他们的独女。你若出了问题,他们以后指望谁?&rdo;
&ldo;这么说,我的抑郁症已经好了?&rdo;我忍住嗤笑,想再确认一下在他眼里,我已经彻底告别了这莫须有的疾病。
&ldo;是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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