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俞薇知坚持:“你现在必须去医院!”
程宵翊因失血,脸色稍稍有些苍白,人懒懒地仰身倚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笑声回:“知知好凶啊~不愧能在谈判桌上力压群雄!”
“后备箱有药箱,麻烦夫人帮我拿过来。”他向来有备无患。
他大衣里穿了件白衬衫,褶痕飘逸像掬起一捧净水,只不过半边衣袖已被血染透。
“你要自己包扎?”她从惊慌里回过神,唇也无意识地咬着,但理智较常人恢复更迅速。
“先对付一下。”他哑然地笑:“放心,我左手也能清创缝合。”
这医药箱堪称专业齐全,甚至连袋装面罩和烧伤辅料都有,不是怕冷场,他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继而把那把锋利的一次性医用剪刀递给了她。
“帮我把衬衣剪开。”
俞薇知接过,却不敢迟疑,那场事故后她接受过专业的急救培训,但面对危急时,仍手足无措,无济于事。
见他倚在那,举手投足是豪门贵公子的沉慵懒倦,目光灼灼盯着她的动作,满是信任:“来吧。”
血衬衫剪碎后,被她毫不留情丢在了脚下。。
露出程宵翊冷白的肌肤,他整个人峭拔刚劲,胸口手臂漂亮清晰的肌肉线条遒劲,彰显贲发野性气场,仿若完美无瑕的石雕雕塑。
衬衫袖子被剪碎后,露出那细却深的伤口,还往外洇着小血珠。
他手轻轻覆上她的眸,不想让她看,俞薇知却躲开:“早晚都要克服。”
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弱点就要一一碾压过去,登高易跌重,她时刻都谨记。
她目不转睛,他却笑了。
俞薇知看他娴熟取了碘酒清创消毒,敷料,纱布,胶带,一层层细致缠了起来,像修补一样精巧绝伦的工艺品。
只是不察靠得太近,密闭空间下温热的呼吸,散落的发丝,像鹅毛尖不经意间轻轻划过,撩拨。
包扎完四目相对时,俞薇知才回过神,鬼使神差问了句:“疼吗?”
“还好。”他双眸低垂,悄悄深呼吸。
俞薇知背过身去,默默无言收拾着医药箱,整理的动作却有些混乱,其实是在深呼吸,缓解不适的生理反应。
他视线跟过来,撩过她泛红的耳根,修长白腻的玉颈。
“别哭了,嗯?”那笑带了点鼻音。
“我没有。”声音是一贯清冷疏离,但泛红的眼尾,却像盛开的漂亮的鸢尾花,无声无息间出卖了她。
“我没事。”他声音沉沉,初初她递给他止血的那方苏绣手帕,揉成一团被他攥在掌心,“一点都不疼,真的。”
“要不然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能哄好你,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和我再试一试?”他一眼就看透她背负很多,沉稳理智,始终遮掩不住眼底那抹淡淡哀伤……
“试什么?”她上了钩,不过不是愿者上钩。
伤口在隐隐作疼,程宵翊却还要摆事实,讲利弊,诚如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人,他要想接下来和她有机会,岂止要出点血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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