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一点联系,加上许时熙没怎么主动找他,这段时间两个人每天说的话都越来越少,许时熙早上来的时候裴沨一般都在桌上趴着补觉,就直接把早点放在他手边,也不用说什么话,微信里也只剩下裴沨偶尔给他转账的早点钱。
晚上放学打了下课铃,路萍萍把单反拿过来给他,让他提前自己拍点什么找找手感,明天去了就能直接拍,许时熙收好了装到书包里,就出门打算去酒吧。
走到一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看到沈昼川,沈昼川刚跟人打完电话,等他下来了,说:“我约了朋友去酒吧,顺路带你过去。”
许时熙就跟他一块儿去取了摩托,进酒吧看到顾琮今天也在,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裴沨今天又不来?”顾琮问他。
“嗯,他应该回家了,请了一周的假。”许时熙看到他手边那摞卷子,笑了下说,“你们这么多作业?”
“对啊,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刺激我,”顾琮拍了拍手里的书,“我明天还上课呢。”
“不刺激你,我去放东西了。”
沈昼川看着顾琮觉得有点儿眼熟,但是又不太能想起来,等许时熙从旁边路过的时候就问他,“那是谁?”
“朋友,前段时间认识的。”许时熙说。
又盯着顾琮看了一会儿沈昼川才想起来,他好像是裴沨的发小,以前在学校门口碰见过,差点动起手来,结果当时有事没顾得上。
沈昼川这一个多月跟人间蒸发一样,也没什么人听到他的消息,李朝还挺意外他今天约自己出来,进去以后看到沈昼川,就到他旁边坐下,说:“你可总算露面了,再不出来都以为你失踪了。”
“至于么。”沈昼川拿着酒杯往台上看,许时熙今天不知道怎么没去拿吉他。
李朝跟他说了两句话都没回应,顺着他视线往台上看,说:“看谁呢?”
“没谁,”沈昼川回过神跟他说,“你在三池那套房最近有人住吗?”
“你要过去?”李朝问他,“没人,一直空着,家具都齐,我没带钥匙,你要去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谢了,过两天给你打房租。”沈昼川说。
“随便,你看着给,不给也行,咱们俩从小认识的,还在乎这个。”李朝跟他碰了下杯,他也知道沈昼川和他爸关系不好,具体为什么不清楚,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也懒得问了。
许时熙今天跟打架子鼓那个男生换了一下,他好久没玩过,这几天自己练了练,感觉以前的手感还没完全丢掉。
今晚连着几首都是摇滚,许时熙脱了外套只穿着黑色短袖坐在角落里,看主唱回头比了个手势示意,然后打了一段快旋律的前奏。
鼓槌抛起在半空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又重新落回手心,跟着节奏每个鼓点都踩得精准无比,疾风骤雨一样的音乐让酒吧里气氛都开始沸腾,最后鼓槌落下的时候许时熙出了一身薄汗,他把额发往上抓了抓,下台打算休息一会儿,后面都是抒情歌,只用吉他和键盘就行。
裴沨进酒吧的时候刚好赶上开场,走到吧台附近朝台上看了一眼,就停下了脚步,一直等那几首歌都唱完,才听见顾琮在旁边喊他,走过去坐下。
“你不是请假了吗?”顾琮问他。
裴念忠又去工地了,那群人没再上门来要钱,一开始不放心在家待了两天,都没什么事,今晚回去看了看,就让裴诺诺在他房间待着,自己把房门反锁好,有事给他打电话,然后来了酒吧。
沈昼川挑的那个位置离台子很近,许时熙就直接过去坐下,沈昼川给了他一杯度数很低的酒,说:“我头一次看你打鼓。”
其实许时熙也是到这儿以后第一次玩架子鼓,笑了笑没说什么,喝着酒回头看台上唱歌。
他侧脸线条精致漂亮,睫毛细长,鼻梁挺直,喝过酒微微湿润的唇色也很好看,打完鼓身上很热,有汗顺着锁骨从领口滑落下去,沈昼川视线往下一落不敢再看。
有李朝在,许时熙在这边坐了一会儿就去找顾琮,过去时裴沨已经去更衣室了,许时熙也没碰到他,就在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才感觉到有点累,胳膊挺酸的。
“我真头一次见你这样的混混,一点儿都不像,”顾琮说,“刚才那段打得挺好,你有空教教我呗,等放假的时候。”
许时熙笑着答应下来,把作业拿过来跟他一块儿写了一会儿,回家后收拾一下就能直接睡觉。
沈昼川也没在这儿待多久,跟李朝喝了点酒就打算回去,过去看到许时熙还在,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也差不多该回家了,许时熙就把书包拿过来,要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说:“你喝了酒还骑摩托,那不是酒驾么?”
“不骑,”沈昼川说,“打车走,明天让人来取,顺路送你。”
许时熙没让他送,顺路也顺不到哪儿去,自己坐公交回了家。
好久没用过相机,他坐在院子里拿着拍了拍,墙头上刚好蹲着一只三花,借着屋檐灯那点亮光,拍下了它朝屋顶跳上去的背影。
裴沨下班的时候出去,发现许时熙已经走了,才想起来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跟他说过话,这段时间情况特殊,晚上那个用来吃饭休息的课间他得给裴诺诺打电话,外卖都是许时熙定的,他去拿回来也只能听许时熙说句谢谢,白天有空又都在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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