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延面有难色,「外婆很忙的,妳也知道外婆有一家饭店,底下有数十人要她养,每天有好多事要处理,就连舅舅也不是天天能见到她。过段时间,外婆退休了,事情没那麽多的时候,我就带妳去见他。」
徐丹颖乖巧点头。
后来,温平延没有再来找她了,当然也从未见到过外婆,但逢年过节总会收到他的贺礼和慰问。
临走前,温平延说道,「舅舅要先忙了,就不送妳了。」
「好。」
「有空来我们家玩吧,妳跟小川还没见过吧?他以后也会进你们大学,替舅舅指导一下啊。」
徐丹颖颔首,目送他们一票人离开。
程寻揉着她的腕骨,「走吧。」
上车,徐丹颖盯着窗外,还未进入花季,零星的梧桐花复盖在茂盛的绿叶上,随着山风摇晃,如同长年积在山尖的雪花,未曾掉落。
她莫名想说,「那是我舅舅。」
「嗯。」
「他有妻子。」
「我知道,妳还有一个表弟。」
「你刚有看见他身旁的秘书吗?」
程寻诚实,「我只听到妳说我是妳男朋友。」
徐丹颖收回视线,脸有些热。
她当下不过是不满温平延以朋友这种暧昧不清的词,甚至是揣测的态度对待她周围的人。她间接告诉他,她有勇气公开她周遭的人,而他没有。
「那个秘书不知道是他第几任情妇,我前前后后也见过两三个了,没见过的大概更多。」徐丹颖以往只会把这些想法烂在脑袋裡,从未付诸行动,也未曾发表意见。
她不能惹事,她只有一个人。
两家的关係早已在温桐过世后彻底决裂,她多嘴,只是让事情更糟,没有人会护着她了。
「不过这些都是国高中的事,我以为这麽久了,他也该改了,结果只是换了人。」徐丹颖觉得有些讽刺之馀,继而想起徐明远。
温桐去世了这麽多年,徐丹颖想过千万种状况去迎接新的继母,然而这麽多年来,徐明远未曾再娶。
她不清楚徐明远是怎麽想的,一个人会不会寂寞?会不会偶尔也有一点想她?
还有,爱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不是太痛苦了?
程寻没有惊讶,「以他的身份地位,身旁有几个女人,合情合理。」
「饭店还不是他的。」
「迟早的事。」
徐丹颖不满意了,却无以辩驳。
温家子嗣单薄,外公温山楠仅有两个姊姊,全嫁去国外,彼此也不亲密。他接手家族事业后,从名不经传的民宿发展成知名温泉饭店。
然而,温山楠过世得早,最后由温秦君,也就是她的外婆,一手将企业撑起来,甚至是独自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也就是温桐和温平延。
徐丹颖喃喃自语道:「不知道,我就是讨厌他,他做什麽我都看不惯」
程寻在号誌转红的同时踩了煞车,他偏头看她一眼,见她垂着脑袋好似自我谴责,他伸手掐高她的脸,迫使她将视线放往他身上。「那就讨厌,我巴不得妳讨厌世间上所有男人。」
徐丹颖眨了眼,剔透的眸子映照着男人的模样。
「最好只喜欢我。」他理直气壮,「也应当是这样。」
「人是不是都怕寂寞?」
程寻答道,「人是群居动物,本身就无法离开群体生活。」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两人甚至连思考的角度都不同。徐丹颖欲言又止,眸光填满两旁的桐花,她翘起嘴角。
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绿灯了,程寻单手控着方向盘,踩下油门,另一隻手转开她的脸,「看前面。」
她摸不着头绪,「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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