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这才收了扫帚,看到李月姐,又扫了一眼李月姐手上的小囡儿,没什么表情就转身进屋了,话也没有一句,不过那门倒是没关。
对于她的态度,李月姐早已见惯不怪了,抱着小囡儿跟着她进了屋,就看自家二叔坐在院子里,手上还拿着沙皮纸在打磨着那竹片子。不过,看他脸色仍不太好,手上打磨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显然身上的伤还没好,二叔家的银子也叫这场水灾和他一身伤病给掏空了,贾氏来打主意本就是一场空,就算是两关系好的,自家二叔家也没钱借。
“阿爷阿奶呢?”李月姐放下小囡儿,坐在自家二叔面前问。
“你小姑姑要生了,你阿奶看她去了,而你阿爷一早挑了竹篮子去码头卖去了。”李二道。
“哦。”李月姐点点头,随后拉着小囡儿到身前道:“二叔,我把小囡儿给你送来了,墨风得了时疫,小囡儿在呆在我那里不太好。”
“啊,这怎么得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找了大夫了吗?”李二一听时疫,脸色大变,一阵急咳的道,一边方氏抬了抬眼,难怪李月姐这么急急的把小囡儿送来。
“昨晚发现的,已经找了大夫了,吃了药,今天已经好些了,许大夫说了,这次时疫不重,只是细心将养就能好的。”李月姐回道。
“那就好。”李二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拉着小囡儿,又叫了荣喜过来,让他带着小囡儿玩。
第一百六十五章 李婆子?申大人
傍晚,李老汉和李婆子回来,听说墨风的事情,便又急急的赶到李月姐家里,细问之下,又看墨风还算平稳的病情,总算是放上心来。
“这点银子拿着,好补贴补贴家用。”李老汉将一锭碎银子塞进李月姐的手里。
“阿爷,不用,我身边还有点钱。”李月姐回道。自家阿爷阿奶也不容易。
“让你拿就拿着,有点钱也要留着给墨风慢慢冶病,你现在也不能卖豆腐了,家里只出不进的,客气个什么。”李婆子却是一言不合就瞪眼。将银子塞进李月姐的手里,然后同李老汉互相搀扶着离开。
李月姐连忙跟在后面相送,李老汉自又细细叮嘱,让李月姐一定要照顾好墨风,这自是不用说的,李月姐一个劲的点头。
只是三人刚同门口,李婆子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两眼望着前方,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李月姐便顺着自家阿奶的眼光望去,通红的晚霞里,于子期正陪着一个须发花白穿着大袖常服的老者迎面过来,这老者李月姐倒是见过,正是面圣当日也在场的钦差申大人。
那日看着挺严肃,不过今日许是穿着常服的原因,又在晚霞的映衬下,看着倒是挺温和的。
就在李月姐考虑着是不是该上前请安的时候,突然异变突起。
“田温,你终于出现了,你还我爹的命来。”李婆子突然发狂了,抄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就朝着那申大人砸去。
周围一干人等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连忙阻止。
“李阿婆,你这是干什么,你认错人了,这不是什么田温。”一边于子期连忙挡在申大人面前,那石头砸在他的额头,立时的肿了一个鼓包。
“阿奶……”李月姐也吓坏了。连忙上次拖住自家阿奶,阿奶这是怎么了,开玩笑啊,当朝钦差,真伤着了,便是谋害当场官员之罪。是要判斩立决的。另外,她觉得田温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啊,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认错人?不可能,他化成灰我也认得。”李婆子恶狠狠的道。
“阿奶,你真的认错人。他是此次来通州审案的钦差申大人。”李月姐在自家阿奶身边低语道。
李婆子听到李月姐的话,脸上的表情更怪异了,看了看那申大人。又看了看李月姐:“你说他是谁?”
那表情一脸不敢置信。
李婆子这话问的挺大声,一边的于子期终于有机会,也顾不得申大人是微服私访了,跟着解释道:“是啊,李阿婆,这位正是钦差大人,今儿个是专门来看墨风的,是来带墨风进京读书。不是什么田温。”
于子期一边解释一边抹汗,刚才的事情太吓人了,申大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是小命不保。
李月姐这才明白,原来这申大人就是当年于子期说的大人,今天居然是来看墨风的。却不想整了这么一场虚惊。
“当真?”李婆子盯着李月姐问,又一次确认。
“当真。”李月姐点点头。
李婆子那脸色便阴晴不定了,然后看了看一边的李老汉,最后一咬牙,扯着嘴角就福了福:“原来是钦差大人,老身老眼昏花,竟认错了人,还当大人是我隔壁家的泼皮无赖呢,多有得罪,还请大人海函。”
李月姐在一边听到身家阿奶道赚,松了口气,只是又有些奇怪来着,自家隔壁哪有叫田温的泼皮无赖,真不知阿奶今天是怎么了?认错人不说,便是说话也怪里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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