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仇看着他,手朝着目的地而去,及时被习忧捉住:“干什么?”
顾仇嗓音也低,反问道:“你说呢?”
习忧捉他的那只手没松。
顾仇:“不难受么?反正我挺难受的。”
习忧目光凝在他脸上。
好一会儿,顾仇等不住了,准备挣开习忧的手。习忧突然带着他的手往上一扣,指间穿插,与他十指交握。
顾仇微微挑眉:“想明白了?”
习忧从喉头里挤出一声哑极了的“嗯”,空出的那只手找到某个地方,停住,齿间含着低低的笑,说:“不过,先伺候顾少爷。”
顾少爷从小吃穿用度不缺,因为拥有的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所以很多时候便显得无欲无求。
习忧握住他的时候,他有种错觉。
过去的寡素,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钻肤浸骨的荤。
他眼睫上起了雾,眼中看到的习忧仿佛蹲在朦胧的晨雾里。
房间里仅剩的那来自卫生间的光,像是遥远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
他自己是晨曦之下的湖水。
而习忧,是往湖水里掷石子的人。
一颗一颗,搅乱原本平静的湖面。
涟漪漾开,粼粼波光,许久不得平息。
眼前的雾气越来越重,晨雾里的那人越来越模糊。
但他还在屈膝蹲在那里,像在兢兢业业地钻研着什么。
顾仇张了张嘴,想和他说句什么。
但是一开口,那声音却古怪得很。
像是猫儿叫,亦或是婴儿泣。
那人听见后,身形好像微微一滞,然后朝他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
顾仇觉得羞愧极了,撇开无法聚焦的眼神,不再看他,也不再看他身后的太阳。
他把脑袋抵进沙发深处,把这一场清晨的日出隔在了视线之外。
虽然他未亲眼看到,但他能感知到,某个瞬间,太阳彻底升起了。
空气里温度在升腾。
接着,顾仇听见习忧站了起来,去扔了什么东西。
他从沙发里抬起头,转回脸,隔着眼睫上未彻底散去的雾气看过去。
一切已得体,是习忧把自己拾掇干净了。
想到刚才的自己,以及刚才将那一切施诸于己的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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