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南军&rdo;她欲言又止。
&ldo;想问什么,只管问忠哥就是。&rdo;他捏了捏她的手,鼓励她说出来。
&ldo;南军真的要实行民主吗,&rdo;她声音有些小,这种质疑让她心生愧疚,却还是要问出来,&ldo;会不会又是幌子?&rdo;
&ldo;忠哥总不能让它成个幌子,&rdo;他闭了眼,&ldo;好几千年,也该有个头。&rdo;
&ldo;湘湘呢,是不是也受够了。&rdo;他抬起身来,将她搂进怀里,右脸颊贴在她发顶,声音里有些发闷。
&ldo;肯定是受够了。&rdo;他沉声替她答道。
她没说一句话,只是将他那只手用力反握住,倚在他怀里闭了眼。
没那么多东西好在意的,他是不是卧底,是不是权贵人家的子弟,是不是从小便出生入死,见过枪林弹雨,是不是有割不去的国恨家仇横在心里,她都不那么在意。
在意的不过是经过枪林弹雨,他仍好好的坐在她跟前儿,那些本来应该在意的,现在想想却觉得不过如此。
他坐在这儿,跟她说着话,实打实地存在着,这便是她最在意的事了、
她曾觉得这种想法愚蠢又幼稚,就像是飞蛾扑火,她晓得他的麻烦,真的是一团大火,可却控制不住的想要扑上来。现在想想,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蛾子扑进了火里,便也就成了火。
她和他,从此是同一种人了,一样有着期待,一样有事可做,有抱负可言,这情况不算太坏,甚至让她觉得喜出望外。她觉得几千年的压迫让人厌烦,他也这样觉得,总归是有了共同的事要做。
那么,推倒它吧。她这样想。
她还人微言轻,他是不一样的,可这不能阻碍他们有同一个目标。她觉得他们就像是过去几千年里,无数的农民起义军,激进又固执,想要推翻一股势力。
这件事,让她觉得振奋,更让她振奋的是,她要和他一起推翻这股势力。
阴了天,才有了凉意。凉意顺着窗边挤进来的风,攀到她跟前,在她的发丝,颈间,袖口,指尖环绕,她这终于意识到,是真的入了秋。哪怕之前的日头瞧起来多不可一世,都不能掩盖四季交替带来的衰败之象。那么,历史,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时代的潮流是不是也如四季变换一般不可逆转?
她想到这里,所有憋闷的话,全化作风似的吹散了。
他与她的手,有力地相握着。
良久,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道,&ldo;老天给了我一个全整身子,总归是希望我能做点事的。&rdo;
这句其实不是耳语,却贴在了她耳畔讲出来。
她心下一震,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要算是一种宣誓。他并非残破之身,他要做的事,是他能够承受的,那么结果,无论何种,也是他能承受的,最骇人,不过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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