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月国梁斟酌了一下语言,“黄书记对你印象不错,外面的传闻你也听到了,黄书记可能还真想调你到身边。郭卫权下到县里的事情已经定了,就等黄书记的新秘书到任后就宣布。”
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施得也就没有隐瞒他和黄书记之间的一面之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月国梁,意思是让月国梁为他判断,到底真是黄书记看中了他,还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散播传言。
月国梁沉默了,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几步,又坐回了施得的对面,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估计黄书记确实有意用你,有人就领会了黄书记的意图,故意放风出来试探你的反应,毕竟不是小事,黄书记不可能直接去征求你的意见,你又不在体制内。对了,你也认识木锦年?”
说实话,施得其实还真没有从政的打算,他觉得他不适合进官场,而且以他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他也不适合当官,人前人后的风光不是他的理想,他还是适合隐身。
提到木锦年,施得心中蓦然一动:“认识。”
“认识就对了,我昨天还在市委遇到了木锦年,说了几句话,还提到了你。他说你年轻有为,很能干,也很有眼光,他能认识你,是他的荣幸。”月国梁疑惑地看了施得一眼,显然是对施得和木锦年关系熟稔不解,却不便直接问出口,“木锦年本来和郑经纬的关系一直不错,不过最近他和付锐关系走近了……”
郑经纬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
施得虽然早就猜到木锦年在市委有后台,原先不知道是谁,现在听月国梁一说,才知道木锦年在市委的关系是郑经纬。如果只是郑经纬也就算了,市委秘书长是服务市委书记的市委大管家,虽然也是实权人物,影响力相对有限,但木锦年如果攀上了付锐的高枝,就麻烦了。
付锐是市长,作为市府一把手,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在黄子轩调离单城不过是时间问题的前提下,付锐的权力会被无限放大。就算施得不是官场中人,他也能清楚地预见单城市委的权力天平会向付锐一方倾斜。
木锦年不简单,归到毕问天门下之后,眼界大开,本事见长,在官场和商场都游刃有余。
“我和木锦年不是很熟,就是有过几面之缘,没深交。”施得对他和木锦年之间的关系下了结论,同时他也脑中灵光一闪,猜到了是谁在背后故意推动黄子轩想要用他当秘书的风声了,正是木锦年。木锦年此举可不是让他成为名人,而是想打乱他的部署,从而破坏他的运势。
何爷看不清他的命数,同理,毕问天也看不清了,相信毕问天也会和何爷一样,对他今后的命运走向大感兴趣,会想方设法利用各种手段以便掌握他的人生的下一步。
由此推断,他进入仕途担任黄子轩的秘书是毕问天和木锦年所乐观的结果,一入官海,他的人生之路会再次转折,而且还会因为身在官场的缘故而大受束缚。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官场之中,不可能再走向运师之路。
施得心中的想法,月国梁当然不得而知,不过他现在对施得的关心确实自真心,并且真正当施得是一个可以对话的朋友,而不再当他是后生晚辈。
“小施啊,你就不再好好考虑考虑?”月国梁语重心长地劝道,“黄书记不用多久就会调到省城,你现在担任了他的秘书,不出意外就可以跟到省城,到了省城,天地宽阔,眼界就高了……”
“谢谢月伯伯的指点,不过我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官场,也许我和清影一起做做生意,和官场打打交道还成,真要自己进了官场,恐怕就是另外的情景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还是当一个官场的旁观者好了。”施得再次坚定地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好吧,我不说了。”月国梁点点头,似乎是对施得坚定立场的认可,又似乎是别的什么,他又问,“除了经营古玩行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清影的意思也是想从医院辞职,她对古玩的前景也十分看好,但我觉得吧,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月清影也要辞职了?施得有点纳闷,怎么路上她没有说?不过又一想,月清影辞职是好事,离开医院,她就等于和过去一刀两断了,从此就可以全身心地开始新的生活了。
要说施得对未来的规划,肯定有,但不能对月国梁说,还有一点,他现在对未来和前景也不是很有数。一直和月清影合作古玩行也未尝不可,但太受制于人了,他想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过事业要从哪里开始,并且要从事什么行业,还没有完全想好。
主要也是毕问天的意外介入以及何爷对他命运走向的把握不再清晰,也是让他犹豫的原因。必须承认,现在的施得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之上,微有迷茫。
“月伯伯有什么好的建议?”施得猜测,月国梁说不定已经为他想好了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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