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皇帝的桌案上还放着昭告的本次春闱头甲的圣旨。
上首的皇帝,眼中带着凝重和纠结,看了眼探花的名字,又看向一漫。
看来书信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
安蓝剑追逐着背影,直到消失在马车里,此耳朵微动,余光扫向周围逐渐围拢的羽林卫。
清思殿应该不光解除了封锁,此刻宫中见风使舵的本领应该更高超了。
一漫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白溢。
白洪胡子一抖,这才慢悠悠的转过头来,一脸的难受担心,怕自己惹上这个硬茬。
“什么时候学的对策文章,是米太傅教的?”
一漫猛地从袖中拿出匕首,慢慢的戳到白洪的胸口。
白洪双眼目不斜视,像是根本听不到这句话,站着装傻。
一漫恭顺的行了个礼,后退出殿。
平日值守的将士在当值,默认是不需要向来往行礼的。但要是让他们行礼,倒也没错。
“从头到尾,都是你布的局?”
像上次一样,一进宫,一漫就被带到了延英殿。
脚尖轻点,利用墓地的树林优势,便逃之夭夭了。
见他只行礼,不跪,一漫就大概确定了他的身份。
福公公应了一声,到殿外等候。
殿中一片寂静,皇帝的声音格外突兀,“利用方周氏谣言也是你的计划?”
咧嘴一笑,一漫又戴上一副和气的面容,“将军何必见外,不知白溢现在何处?我如今已经自由了,白溢想必也没事了吧?”
出了延英殿,管将军已经不见了,想必清思殿现在也已经解除了封锁。
这点小把戏,白洪一个宿卫处的统领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微臣参见大公主。”
一漫微微摇头,“是儿臣自己从书中读来的。”
一漫微微一笑,“多谢父皇宽容,免儿臣之罪。”
说着,越发用力的将匕首戳着白洪的盔甲。
“是宿卫将军吧?”
白洪知道白溢的性子,不是没有能说的。而是白溢天生犟,越是逼问,他越是不肯吐半个字。
一漫眼睛一眯,盯着白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对你来说是君,皇族对你来说也是君。如今本宫为父皇解决了一桩心事,你觉得若是你不小心伤了本宫,不小心被宣扬的天下皆知。父皇为了平息朝野内外的谣言,你说,会不会惩处于你?”
皇帝看着一脸纯善的一漫,依旧睥睨着她,眼中带着冷漠,“不管是不是你,若你能让周家分裂,才有可能不去和亲。”
白洪咧了咧嘴,想笑却又比哭难看。
见这次没有茶杯飞来,就知道皇帝不是真的气急。
一漫舒颜一笑,匕首慢慢下滑,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被一漫慢悠悠的收了起来。
一漫转身,摆了摆手,拢着袖子,真的就站在门口等着。
见大公主抱臂站在台阶上,真的是要等到底了。白洪鼻孔猛地出气,一扭头就进了殿内。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洪脸色难看的走出来,拱了拱手,“大公主,白溢擅自带您出宫,触犯了律法规矩,所以略施惩戒。微臣稍后就把他带去清思殿,大公主先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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