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外头一快一慢的打更声传入耳中,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一更了,万籁无声,连他打开房门的“吱呀”声都扎耳了起来。
他正要睡下,却听得些许脚步声,这脚步声显然并非更夫所有。
他推开窗枢一瞧,当即吃了一惊,发出这脚步声的居然是丰将军。
更深露重,不知丰将军为何在外游荡,且丰将军的脚步似乎有些虚浮,仿若牵线木偶一般。
他无法断定这是否自己的错觉,旋即从窗口飞身而下。
双足甫落于丰将军不远处,他又行至丰将军跟前,却见那丰将军双目清明,又听丰将军出声问道:“年轻人,你从何而来?”
“我住于不远处的客栈,见将军深夜独行,唯恐出了甚么事,便来看上一看。”话音落地,他立刻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确实是自己的错觉?
丰将军之所以会脚步虚浮是由于丰将军的身体尚未痊愈的缘故么?
不过丰将军身上的鬼气明显更浓烈了些,并非如先前般隐约可闻。
故而,他肃然问道:“丰将军,你的身体可有不适?”
丰将军摆摆手道:“本将年过四十,身体状况远不及年轻时,不过生老病死本是寻常事,没甚么紧要的。”
丰将军气色不佳,最是印堂那一块,好似蕴着一团鬼气。
但丰将军的神色无异,言谈无异,应当并未被鬼占据身体罢?
可叶长遥仍是忍不住出言劝道:“丰将军,你体内确有鬼气,让我为你驱鬼可好?”
“无妨,倘若本将体内当真有鬼气,亦是本将多年来杀生所应得的。”丰将军言罢,又朝着叶长遥道,“年轻人,你还是早些去歇息罢。”
叶长遥的皮相不过二十出头,但他实际上已年过三百,较眼前这丰将军要年长上许多。
他并未答应,而是问道:“丰将军,你为何不早些回去歇息?”
丰将军叹息着道:“本将已有多年不曾回这汝临城了,甚是想念,想再多走走。”
“夜色已深,将军还是早些回府为好。”叶长遥并不再言,径直回了客栈去。
次日,天还未亮,云奏便来叩了他的门,又难为情地道:“我有些饿了。”
其实,云奏是因为遭噩梦惊醒,才会这般早起身,而不是被饿醒的。
怪得很,每每有叶长遥在身侧,他便能好眠,但叶长遥一不在,他便要为噩梦所扰。
他与叶长遥相识不到三月,他竟是这般依赖叶长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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