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琴并不关心君鹿究竟能不能走、什么时候能走,她只是挑了下眉,眼角余光睨着君吾道:“难道他这半年多都要养在本殿府上不成?”
君吾眉心一跳,立马从这句话中感受出不悦来,是啊,阿弟要怎么办呢?难道让殿下来养着吗?这是决计不行的。
殿下又没有欠君家的,凭什么替他养着阿弟呢?
可是以君吾那点微薄的积蓄,日日供着君鹿的药材吃食都够呛,遑论是给君鹿在京城租一间房舍什么的。
若是住得再远些,他来回探望就不方便了,如今他还需要在祈王府做事,侍奉好殿下才是他最要紧的事。
他已经欠了殿下太多太多了。
“殿下放心,小鹿绝不会再麻烦殿下的,我会看着处理的。”君吾道。
楚御琴冷哼了一声不予置评,心中却忍不住想,府里空着这么多房间,他便是随便开口求一求呢?
一点都不知道转圜,笨得要死,这要是嫁到高门大户去,哪儿能从后宅那些弯弯绕绕里转过脑子来?岂不白白受人欺负?
这要是嫁给寻常农户,笨得人家都能拎着他打一顿。
也就她这种既无家宅纷扰、又不屑动手打人的,才能勉强娶一娶他。
既然君吾不开口求,楚御琴也不开口留,随他的便,待他知道了其中的苦处,自然就明白她的弥足珍贵了。
今日该给君鹿拔除脚上的钩子了,脚上虽无什么能要人性命的要害之处,但若处理不好也是影响甚巨,加上又是在祈王府,大夫都不知道自己救的这个男童是个什么身份,一切都得格外谨慎小心。
烤火消毒、拔除铁钩、止血、上药,每一个步骤都得认真应对,等做完了一切已是一个多时辰后,大夫额间密密出了层汗,将君鹿两只脚都用绢布包扎好之后,才如释重负吐了口气。
君吾看得心惊胆战,知道这样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大夫起身道:“之后便只需按时换药滋补养伤就好了。”
楚御琴摆了摆手,让黑衣卫带人下去结算银钱,看着君吾走到君鹿床边,替其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目光格外关切慈爱,即刻嫌弃地皱了皱眉。
那是什么眼神?
那小儿长得那般貌丑,他喜爱成这般?看着比他还蠢。
楚御琴恹恹睨着君吾,道:“不做饭?”
“去!去!这就做!”阿弟治好了,君吾满心欢喜,都没听出楚御琴话中的不愉快,他漂亮清润的眸中闪着柔和的微光,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沙沙沙沙
楚御琴听着他蠢笨的脚步声,嘴角又抑制不住地弯了弯,慢慢踱步至床边来看君吾这个差点死掉的阿弟。
叫什么君鹿,明明她的小雀才能加适用这个名字,难道君吾家其他几个儿郎都叫君二、君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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