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隔绝里外的屏障突然出现一处缺口,英媂毫无阻拦地跳了进去。
结界内外的景色截然不同,从外面看,这里只是隐居在世外的闲置别院,可一旦到了结界里面就会发现,这里居然盘踞了好几座高台云楼,青石砖铺就的大道直通正殿,四周有无数的修仙者在值守。
英媂抽出万浊剑,大摇大摆地朝高台上走去,看守的警卫发现她后,立马集结了队伍出来围堵。
“来者何人?怎敢闯我南仙楼!”
好歹是打赢整个修仙界的人,寻常百姓不认得还情有可原,但这些仙门中人居然也都不认得她!英媂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因为做到了却依旧得不到认可,她又不是个透明人,她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装作不认识!
可气!可恨!可怜!你们这群装聋作哑的蠢货,既然对自己避而不谈,那我就让你们彻底睁开自己的狗眼!
围过来的仙徒各自拿起仙器对她展开攻击,这群人可不容小觑,他们是冲着杀死入侵者而来,所以往往不择手段。
英媂双手举起万浊大剑,振臂旋转两圈,攻来的招数全被其吸收进剑体中去,而后她朝地上一劈,那些法术竟然以数倍的功力原路反弹了回去,仙徒全部中招倒地。
万浊大剑,之所以取名万浊,因其本身就是个黑洞,它可以吸收世间所有浊气,容污纳垢,拥毒强己,是一把至阴至邪的诡器。
英媂徒手抓来地上一人,二指探其双目,冷笑道:“你们这些狗眼不识大媂的臭虫,居然敢问我是谁?我是你们的祖姥姥!”
噗嗤~手指尖传来了温热的黏腻感,被戳者捂着鲜血直流的俩窟窿嚎啕大叫,其它人见状纷纷后退,不料发现自己定在原地动不了了。
好似钢锥般的铁指,不辞辛劳地赶来戳破球目,没一会在场者就全瞎了眼,英媂将血淋淋的二指在衣襟上擦拭几下,接着越过地上挣扎嚎叫的大蛆,朝巍峨伟壮的高台正殿走去。
三步两跨跃上高耸的台阶,英媂稳稳落在了大厅门口,这里依旧有许多仙徒在把守,但他们就要比台下的那些人聪明得多。
“英媂仙君,门内有重要会议在举行,我们也是奉命在此看守!”
都是替别人干活的,平白无故瞎了眼丢了命可不值当,这些小徒只能先一步表态自己没恶意。
“重要会议?如此重要怎么能少了我的意见!”英媂上前两步威胁道:“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仙徒们不敢忤逆她,自主给她让开了道路。
英媂走到正殿大门处,这里依然有结界保护,她依法炮制先前的方法,用右腕的娲皇镯在结界上开了洞,接着一脚踹开了沉重的大门。
吱呀————门内声音戛然而止,阳光透过英媂的身影,径直洒进了晦暗的大厅内部。
哼,这里和预想的一样,坐满了臭不可闻的老男人,英媂在他们地注视下,踏进了专属于男人的殿堂之内,全场鸦雀无声,只有英媂的脚步声回荡在众人耳边。
咚——咚——咚——咚——
英媂踩着乌金地面,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正席处,那里坐着位须发皆白的老家伙,满脸的褶子堆积下垂,就连眼睛都被无力的眼皮遮掩。
背满金光的年轻女人站在了老男人面前,雌伟的身影笼罩着腐朽的掌权者,真实与谎言,存在与虚无,创世与死亡,在这里全部公之于众。
啪~一个大耳刮子扇歪了老头的脑袋。
“起开,这是我的位置。”
第23章炽阳木
老头惊恐地捂着脸看向英蒂,场内却无一人替他说话,有愤怒的年轻男修想出声指责,反而被他的长辈给刻意按压下去。
修仙界的男人拜老症很是严重,岁数越大越受尊敬,所以这位身居首席的老头,并不是一个靠本事坐上去的强者,而是一个被后辈强捧上去的傀儡。
傀儡,替罪羊,挡箭牌,这是男人最常用的招数,以谦虚的名义躲在被操控者身后,利好收回囊中,风险骂名全由被操控者来挡。所以不管英蒂如何羞辱老头,底下的男修都不为所动,首席的位子让给她来坐也无所谓,因为那本就是个漂亮的陷阱。
傀儡老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腾出了位置,英蒂一屁股坐上去,全程都无一人出面反对。
“选举竞评这么重要的事,大家居然都没通知我”英蒂肘着脑袋慢慢说道:“想来大家也讨论出了结果,说一下吧!”
底下乌压压的众男修脸色各异,嗡嗡地私论个不停,这些人里面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比如磐岩派的主教岩山石和他的侄男岩莫拂,光明派的主教明佑镗,朝羽茉的父亲朝勇志
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用轻蔑又畏惧的目光打探着她,身处男权中心的英蒂,好似落入水蛭群中的一粒种子,他们吞噬不了英蒂,便想掩盖污染英蒂,但他们清楚,未来有一天英蒂会以他们为养分,破泥而出窜天直上。
可是此时,英蒂要孤身一人面对这群吸血的寄生虫,就算她本事通天,就算她位居首席,在男性联盟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男修只要想,便能沉默着将英蒂排挤出权力中心,就如此刻他们为了不挨巴掌表面佯装恭敬,事后再偷偷组织场新的会议来分割权力。
英蒂又要如何和他们对抗呢?自己的同类自己的伙伴都沉睡不醒,女人甘心做男人的血包与同类为敌,女孩被父权家庭严防死守,最终又会选择进入婚姻的牢笼,一代代地供养,一世世地洗脑,怎么可能会在一朝一夕间改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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