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音闻言脚步一顿,这种被拿捏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说不想家是不可能的,可她出生不凡,又是相府千金,还从未有人敢这样指使自己,看来这所谓的天道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现在暂时不想回去了。”许鹤音调皮道:“你说你是天道,是万物起源,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我一个弱女子,耳聋眼瞎灵力受损,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杀她,难不成你和裴流霜有仇?”
“我……”
许鹤音继续乘胜追击道:“若是你与她有仇,为何要借我的手去报,难道你不行?”
无论是男是女亦或者是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天道,对于“不行”这两个字都是十分敏感的,许鹤音话音刚落,那边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宛如吃了一记哑炮。
裴流霜见许鹤音微微出神,便小声提醒道:“师尊,钟离师叔已经走远了。”
“嗯,跟上。”
许鹤音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钟离白的身上,刚准备出声叫她等等自己,人却在眨眼间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钟离!”
许鹤音追了上去,原地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她站在那里直皱眉,连忙召出纸鹤追踪钟离白的下落,随后又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
当初她用纸鹤讹钟离白的时候,钟离白嫌价格太贵,一气之下就把那只纸鹤塞回到许鹤音怀里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硬是拒绝了许鹤音的施舍。
唉,早知道就不逗她了。
现在好了,人不知道被拐到了什么地方,总不可能是被歇城城主抓去当炉鼎了吧。
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钟离白与歇城城主叶潋曾经那段露水情缘,上玄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老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许鹤音相信叶潋定不会放过这个“叙旧”的好机会,抓住钟离白好好折磨一番再将人放走。
“师尊,师叔去哪了?”
许鹤音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胸有成竹道:“估计是被城主抓去当夫人了,我们先四处转一转,等到天黑再去救你师叔。”
“是。”
裴流霜也曾听闻过钟离白和歇城城主叶潋这段风流逸事,只不过传来传去将钟离白此人传成了一个风流成性的女子。
不过方才钟离白揉捏许鹤音双手的情境还历历在目,裴流霜心道,怪不得会有这么一番传言,她果真是四处拈花惹草习惯了,就连许鹤音的主意都敢打。
许鹤音手上还是黏糊糊的,她一手揽着裴流霜的腰,一边偷偷将手指上还未擦干净的糖渍朝着裴流霜身上擦,一边转移注意力道:“有什么想吃的么,为师方才偷偷顺走了钟离腰间的钱袋子,咱们现在可是有钱人了。”
她的小徒弟一身黑衣,俊俏得不得了,腰肢纤细劲瘦,抱起来的感觉十分不错。
裴流霜闻言忽然想笑,却及时用脸刹住车,竖起大拇指道:“师尊当真是高明!”
许鹤音转着钱袋子悠闲自在,好不容易恢复的眼睛四下查看附近有无好吃的,在经过一个糖画摊时,突然停了下来。
裴流霜见状问道:“师尊想吃糖画么?”
许鹤音摇摇头,目光却落在老者放上去的那一串龙形糖画上,忽然鬼使神差转头问裴流霜:“想吃吗?”
裴流霜盯着那条龙,点头道:“这条龙,很好看。”
许鹤音拿出两个铜板放在老板面前的铁盒子里:“要这个,多谢。”
她接过来糖画,将它递到裴流霜手上:“拿着。”
裴流霜的手在触碰到糖画的一瞬间,许鹤音却突然松了手。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糖画掉在青石板上碎裂开来,糖块四下散开。
大脑嗡嗡响,光怪陆离的景象伴随着孩童嬉笑的声音灌入许鹤音耳中,眼前的裴流霜仿佛一片镜花水月,一块石子丢进去瞬间四散开来。
许鹤音一脚踩进了漩涡里。
“这糖很甜,为师之前特别爱吃。”
“那为何只买一串呢?”
“给你买你就吃,非要那么多废话。”
“那师尊之前给师姐她们买过吗?”
“只给你一个人买过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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