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竖条纹的疗养院病号服,旁边散落着的几个黑团,是他正要端回房间里吃的夜宵小蛋糕。
皮俊继续说:“西里尔死于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脖子上的刀口确实和这柄水果刀相似,不过既然护士凡妮莎在杀死西里尔后选择逃匿,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作案工具也一并带走?她应该知道侦探会来这里办案子,如果凶器落在了我们手里,这就是证据。”
“很简单,”那种熟悉的偏头痛又再次发作了起来,邱钺只能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在场的三人听。
“凡妮莎是故意把这柄刀留在枕头下面的,也就是说,她在等着我们发现这个证据。”
邱钺拿起手边有些凉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又说:“院长,我们来到这里也有几个小时了,但是现在还没有让我们看到死者,只是给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很多细节我都无从查起,这对我们查案的难度很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院长闻言面露难色,皱了皱眉头,他旁边的女护士看起来也很为难。
未久,院长才迟疑着开口,说:“不是我故意为难侦探你,其实关于西里尔的死我们也很措手不及,疗养院虽然住着的都是一些精神不正常的病人,有时也会相互之间发生冲突,但被我们疗养院的内部人员杀死,还是第一次。”
女护士也赞同的点点头,十分认同院长的说法。
“西里尔是在昨夜死的,我们发现他时,凡妮莎已经逃走了,我们第一时间拍下了这几张照片,又紧急联系了西里尔的家人。”
“就在你们到这里前的几个小时,西里尔已经被他的家人接回去火化了,所以”
邱钺听完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在雷声炸起的同时,邱钺蓦地抬头去看墙壁上挂着的铜制摆钟。
那口钟似乎一直没有动过,时间一直停在十一点二十三分。只是不知道是中午还是晚上。
邱钺没来由的开口:“院长,你这钟,似乎在我们来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走过。”
院长闻言,循着他的目光往墙壁上看了一眼,顿了下说:“侦探关于这些细节观察的还真仔细,昨天晚上这口钟不知道怎么就坏了,我事情乱成一团也没空修理它。”
短暂的跑题后,邱钺把思绪拉了回来,从茶桌上挑出一张照片,放在那一沓的最上面。
照片中的女人穿着疯人院统一的白色护士服,梳着这个时代很常见的低盘发。眉眼很立体,画着和她模样很相配的妆容,眼角有一颗很大的痣,嘴角微微勾着。
凡妮莎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她应该是个很和善的人,根本不能把她和杀人犯联系起来。
但是邱钺长时间盯着那张照片,某一瞬间,突然觉得那女人的脸变得恐怖起来,扭曲又邪恶。明明是黑白照片,却仿佛有大股大股鲜红糜烂的血从照片里漫出来,淌了邱钺满手。
他忙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
“院长,还有护士小姐,能给我们讲一下关于凡妮莎这个人吗?”邱钺说。
院长滞了一秒,才缓缓开口说:“凡妮莎和黛丝”
院长下巴朝旁边的女护士努了努。
“她们两个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刚刚从大学毕业就进了这家疗养院。疗养院上上下下二十几个护士,她们两个是资格最老的。”
“凡妮莎的家乡在国家另一端的乡下,独生女,考到大学很不容易。她是个很开朗的人,疗养院的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
黛丝护士点点头,说:“是的,虽然她在我们面前很少提及自己家里的事,但是跟我们说过她在家乡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后来也跟他来到了这个城市,还说以后肯定要和那个人结婚。”
邱钺又问:“你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吗?”
院长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凡妮莎的这段事,紧紧盯着黛丝。
“我不知道。”
黛丝摇摇头,继续说:“凡妮莎很少提及那个人的,也只是在我们相互打趣的时候她才会说上一两句。”
邱钺问:“那个男人的名字,她说过吗?”
黛丝扣着手低头想了一会儿,迟疑着开口:“佐佐恩?好像是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见她提起过。”
皮俊从一沓资料中抬起头,扶了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凡妮莎失踪的?”
院长说:“我们发现西里尔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西里尔很早就被家里人送进了我们疗养院,呆了有十几年快二十年了,一直是凡妮莎负责照顾他。”
“当天夜里,有个打扫卫生的女工,看见凡妮莎进了西里尔的屋子,不久后又匆匆的从房间里出来,像是很慌张的样子。”
“等我们发现西里尔死亡后,到处都找不到凡妮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她进过西里尔的屋子,所以我们才认定她就是杀人的人。”
雨是从昨天夜里开始下的,他们来的时候,海上弥漫着浓重的雾气。
友谊疗养医院在大陆边的一座小岛上,没有船会在这样的雨天出港,所以,凡妮莎根本没办法离开,她还留在这座岛上。
“凡妮莎的工作一般都是什么。”皮俊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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