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杯盖茶汤入喉,熨帖着五脏六腑,很是舒心。
萧谨言端起杯盏之时,深眸倏然掠过一道阴冷,眼角余光瞥向偏听一隅。
饮茶的钟锦绣,顺着眸光望去,看到角落处有一块布料,笑容不觉多了几分的冰冷,手指捏着杯盖掠过茶汤表面。
“这人呐,总是喜欢掩耳盗铃。”
感慨之余,钟锦绣看似随手将杯盏中的茶水往后扬去,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正泼在躲在角落处的那人。
“好烫!好烫!”
被烫着的那人从角落中跳了出来,忙不迭的低头拂去衣衫上的茶叶,却已经是衣衫半湿,半侧的脸上有着红红的印子,是被烫得不轻。
萧谨言抬头望着不住跳脚的仆人,冰冷眼底浮现淡淡的嘲讽,“滚。”
单单一个字,却透着森冷的威严,宛如置身在冰窖之中。
仆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脸色发白,似是连滚烫的茶汤都已不在意了。
背对着仆人的钟锦绣,假意没有听到声音一般,扭头望向外面红透半天的夕阳,将空荡荡的杯盏放置在矮几上。
“尚书府的蛇虫鼠蚁真多,该让尚书大人好生清一清了。”
拿过茶盏,萧谨言从袖中掏出一只锦袋,打开从中取出茶叶。
望着茶盏中的茶叶,钟锦绣微微挑动眉头,明眸中掠过一道诧异,随后涌上来的是一片柔情。
“世子爷竟也会随身带着茶叶,在下倒是吃惊了。”
抬手冲入沸水,萧谨言抬眸望着钟锦绣,眼眸深处浮现深情。
“庐山云雾,你时常喝的,尝尝味道。”
将茶盏推到靳公子的面前,萧谨言嘴角含笑,双眸定定望着钟锦绣端起杯盏。
眼角余光瞥向依旧站在那里的仆人,深眸蓦然变冷。
“滚,再不走,你的一条命就没了。”
仆人浑身一震,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偏听。
躲在暗处看着一切的墨林,望着仆人狼狈跑开的背影,叹息一声,转身也离开了偏听。
待人跑远了,萧谨言与钟锦绣相视一眼,低头继续饮茶。
离开偏听的墨林,一路跑回松涛居,进入书房汇报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老爷,世子爷武功高强,派去的人都露了行踪,不得已,他们只能离开。”
现在振国侯世子和靳公子都已经有了戒心,再想接近,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坐在书案后的钟彦沉思着,随后挥了挥手,“看来,只能等晚膳时分了。”
眼前是一个机会,他不能这么放弃。
账本就在文府,只要靳公子肯相帮,账本不是问题。
“你也退下去吧。”钟彦瘫在椅子中,捂着疼痛的额头。
就在墨林正要走出书房时,钟彦又挥手开口了,“对了,派人看看老夫人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报。”
墨林恭敬的拱手示意,“小的已经派人守在老夫人的房外,二少爷一直跪在老夫人的床前不许任何人进门,老爷,是不是您去看看?”
父子二人之间,有何过不去,偏偏老爷和少爷都是性子倔强。
尤其又是在如今这个风口浪尖上,老爷这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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