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信纸上所记载的一桩一件,对萧谨言来说似是一个讽刺。
本以为之前的警告,会让萧慎行收敛几分。
可从事实来看,根本是变本加厉。
专注于棋盘的锦绣,趁空瞥了一眼软榻上的萧谨言。
瞥见捏着信纸泛起青筋的手掌,冷峻面容阴晴不定的萧谨言,锦绣微挑眉头。
端起杯盏轻啜一口清茶,等着对面的殷飏落子,锦绣缓缓开口,“这上面所写有些并未有真凭实据,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权当看个笑话就是了。”
“笑话?”轻笑一声,殷飏挑眉望她。
举棋不定的棋子终于落了字,殷飏笑了笑,“能被你说成是笑话的一定很荒唐,不过,也要看这闹笑话的人是谁了。”
“闹笑话的,总归不会是殷大人。”纤纤细指落下一子,锦绣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殷飏。
黑龙白龙在棋盘上厮杀啃咬,场面极其惨烈,而方才锦绣的那一子恰好让白子形成垄断之势,便是斩断了黑龙的爪牙。
蛰伏已久的白子,在此时显示出了锋芒,之前攻势强盛的黑子,却显出了隐隐败象。
手执黑子的殷飏望着棋盘,眯了眯眼,抬头苦笑望着嘴角含笑的锦绣。
“伺机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白子在指尖摩挲着,嘴角笑意微微上扬,锦绣的明眸闪过笑意。
“我并非君子,殷大人可听过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给一条活路?”殷飏捏着棋子苦笑着。
锦绣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笑望着殷飏,“活路不是没有,殷大人可多花费些时间,仔细探寻。”
锦绣缓步走到萧谨言身旁,望着萧谨言冷峻面容浮现出的冰冷,幽幽叹了口气。
在接到这封信时,看到这般多的内容,钟锦绣不是不震惊。
只是想着,萧慎行都能狠下心来,铲除萧谨言,遑论这些事情了。
手掌放在萧谨言的肩膀上,安慰得轻拍两下,“这些事情看过便罢,你若不想让他沦陷在六部之中,也可拉他一把。”
感受到萧谨言微微颤抖的身躯,钟锦绣微微叹息一声。
转身走向书案,行进之时猛然回头,恰好捕捉到殷飏偷换棋子的一幕。
“殷大人,落子无悔,偷换棋子,可不是君子所为。”
最后一句便是方才殷飏送给她的,现在用在自己身上,殷飏尴尬的轻咳一声,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心惊胆战的将偷拿的白子又放回原位,殷飏扬起灿烂的笑容。
“那个,只有一枚,真的,我只取了一枚。”敷衍的放回一枚棋子。
端正身板的殷飏,佯装看向棋盘,垂下的手臂恰好被棋盘所挡住,隐隐露出白色的光芒。
见他将棋子放回原位,锦绣方才回身。
从架子上拿下漆盒,打开底层,从中取出茶罐。
茶罐釉色饱满,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芒,放置漆盒这么久却不见有一丝尘埃,可见被人时常拿出来擦拭。
手指抚摸着茶罐,明眸漾满了温润柔情。
又从漆盒当中取出香,点燃熏香,放置在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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