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母亲所做的一切,钟振逸越发感到心寒,愤而转身,却被墨香给挡住了去路。
“让开。”阴沉的嗓音不复平日里的温文儒雅。
将钟振逸的愤恨尽收眼底,墨香恭敬有礼的屈身行礼,但没有让路的神态。
“此次小少爷受了伤,与人无尤,且今日是大少爷吊唁之日,二少爷若是说了不恰当的话,必会让人看了笑话。”
墨香的这番话,意在劝解钟振逸,此事就算过去了,而他也不必自责,钟振德的伤也不是因他而致。
可就是这样,钟振逸才越发的感到无地自容,身为兄长,无法保护弟妹,身为儿子,却也无法劝解母亲放下仇恨。
“我知道二哥心疼振德,可振德的伤,和二哥无关,和云姨娘无关,二哥不要多想。”敷药过后用纱布绑好,钟锦绣低头整理着白布,“今天是大哥的吊唁,我不想节外生枝。”
“二哥哥。”钟振德含泪喊着钟振逸。
小孩子的感觉最强,知道谁才是关心他的人。
望着钟振德含泪委屈的模样,钟振逸松开了手,坐在软塌上陪着小家伙,“一会就不疼了,振德不要乱动。”
被文国公驳了面子,云贵妃心中怒火高升,再也没了之前的雍容华贵,眯起的眼睛透着幽冷。
“文国公这个老匹夫,敢拿哥哥的事情威胁本宫!”
文国公骨头硬的很,油盐不进,而且又颇得皇上重视,也不知道他手中握有多少对云家不利的东西。
幽幽黑眸定定看着掌心中的药方子,瞧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微微挑动眉头,脑海中浮现钟锦绣不卑不亢的淡漠神色。
“文国公本就是只老狐狸,就算他离开了朝堂,幽幽谁人知道,他手里有多少人的把柄。”
李将还实话实说,并不意外文国公的手里握有云家贪污的罪证,若是他手里没有,那才是该惊讶的。
折起手中的方子,李将还轻笑望向勃然大怒的母妃,“母妃何必动怒,想当初文国公扶持父皇上位,整治了多少臣子,母妃以为他手里没些东西,怎能让那些朝臣俯首帖耳。”
“难道任由文国公府骑在本宫的头上?”云贵妃不论宫里宫内,横行无忌惯了,何曾被人这般的羞辱。
“那老狐狸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区区的贵妃。”李将还不在意的挥着手,“不过,这方子母妃倒是可以试一试。”
盯着那方子,云贵妃又是一阵怒火,振臂一挥,华贵云袖在空中滑出一道弧度。
“本宫今日栽在她一个小小庶女的身上,还想让本宫服药,本宫又不是嫌活的长久。”
刻意找罪受。
凝望着那方子,李将还笑的意味深长,眸中闪烁着精光,已经开始算计着。
“母妃此言差矣,文国公给了您脸色,却不是钟锦绣,我量钟锦绣不敢框您,这方子对您,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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