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言乐不颠的,他知道王爷这回是真高兴了。
“守鹰,陪朕本王练几拳。”对身旁的内卫吩咐了这么一句,被叫守鹰的内卫却始终不吱声,更没动作,他们的使命只有保护王爷,但绝对不能跟王爷动手。
萧谨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不可能对自己动手,就算是他动手他也只会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算了吧。”转身下了高坡。
思言则是深呼一口气,“你还真是倔!没瞧王爷正高兴着嘛,好歹也哼一句呀。”
守鹰理都没理他,跟在萧谨言身后下了坡。
思言则在坡上气闷,他跟守鹰、守鹤、守弑、守庶四人算是从小就认识,可惜这四人就是拿他另眼看待。
雪花粘成团,像是想把这天下遮住一般……
太阳落山了,期待明天可以雪过天晴,这样王爷也可以骑马四处跑跑了,他最知道他的心性,原本是个不羁的性子,硬是磨成了如今的沉默寡言……
入了后半夜,墨香起身去查看钟锦绣的帐子,怕守夜的丫头年纪小,睡过去不知道添炭,这么冷的天,炭火小了是要着凉的。
她睡在旁边的小帐子里,离主帐也就几丈的距离,披着斗篷没几步就到了。
雪还在下,守卫的羽林兵丁个个都跟雪人似的,身上聚了厚厚一层积雪,也不敢拨下来,挺直地杵在那儿像一段段雪桩子。
掀了帘子,只见里面两个守夜的丫头靠在火炉旁睡得正香,也就是给她瞧见了,要是让巡夜的女官见了,怕不是一顿好打。
正想掀了帐帘查看钟锦绣的被褥,外面忽然远远地传来几声吆喝:刺客——
墨香的心一抖,刚想出去查看,后襟却被床上的钟锦绣抓住了,“先别出去!”
“王妃?”
“外有两万骁骑营,内有五千羽林军,王爷那儿还有上百名御前侍卫,再加上身手高强的内卫,谁敢在这关口上夺食?别跟着瞎着急,说不准是什么事。”
往日她倾向于从他之外找原因,现在才知道,多半是他的原因,静观其变才是真得,就算她用尽脑子也不过是别人碗里的蛐蛐,再说看看如今这势头,显然已经没她的戏分了,与其撑在场子上被人当成众矢之的,还不如退到后面为好。
墨香暗自叹息,她就知道她睡不着,都后半夜了,还能如此机敏,可见根本就没合过眼,也难怪,这才今天的工夫,就这么多事。
外面闹腾了没一会儿,就有前面的小太监过来给女眷们报平安,“王爷让主子们安心,不过是些山野毛贼,不识王爷在此,已被羽林军拿下,娘娘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钟锦绣裹着被子发呆了好一会儿,为什么是羽林军拿下的呢?外围那些骁骑官兵难道差到连山野毛贼都不如?莫不是这本身就是一场戏?她似乎嗅到了某种阴谋的气味。
墨香留在主帐里休息,她不想离开钟锦绣,出来两晚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守在钟锦绣身边她的心安不下来,顺手从箱柜上拿了条薄被靠在软榻上,她也睡不着,心里老是不塌实。
第二天一大早,天出奇地放晴了,初升的太阳照得整片天地五彩缤纷。
思言一大早送了一套白色镶狐狸毛的骑马装,说是王爷怕她没有,狩猎时不能玩得尽兴,这男人算是贴心的,在这方面。
她一直向往着能够策马奔驰,看来今天到是能圆了这个愿望。穿备停当出去时,不想已经晚了,这些平日被宫墙圈着的女人们难得有这种不必在意宫规的机会。
一但得以释放出来,也不比那些个男儿弱到哪里去,她今天真算是长见识了,这上到妃娉下到宫女,会骑马的可不在少数,她到算是无能之辈了,无怪乎民谚里有:魏生虏,金生钱一说,暗暗叹一口气,这“钱虏之争”看来是势在必行了,叶冉有意重拾“尚武”精神,而哥哥也在马不停蹄地备粮、备战,这就意味着两国交锋再所难免。
何况她还看到了那张针对楼兰的兵马布防图,想到此又不免对他的举动猜疑,他就不怕她心向着楼兰吗?竟然敢把那种布防图堂而皇之地送到她的面前。
“马可不认识人,小心伤着身子。”一把捞起正在想事的钟锦绣,惊得她瞪圆了双眼,到不是被他捞到马上惊恐,而是她正在猜测他的用意,他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这些都是未曾阉过的儿马子,性子烈着呢。”
出猎的战马全是未曾阉割过的雄马,多半是岚国西北草场喂养出来的,在民间几乎匹匹都能换得黄金百两,素有“魏北宝马抵汗血”的美誉,性子都相当的烈。
叶冉并不管旁人怎么看,搂着钟锦绣一马当先地跑了出去。岚国狩猎的规矩就是——没规矩,更似乱战。
当然,王爷的后面除了两个内卫跟随,自然是没人敢跟得,数百匹刚开栏的骏马在叶冉的马飞出去后,全部四散奔出去,吼声、口哨声、马鸣声,刺激得钟锦绣有些战栗,说真得,她还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不过——相当刺激!刺激得她完全忘了那些女眷们嫉妒的眼神。
很少见他这么开心,像是突然变了个人,神采飞扬,完全没有平时的内敛、稳重,反倒像个刚学会骑马的少年,他们胯下的黑马速度非常快,但也相当平稳,可见是匹久经锻炼的宝马,摸上去能感觉到它坚实的肌理。
两个内卫紧随他们之后,始终保持着两三丈的距离,本以为他只是想先跑跑马,没想过了一片桦树林后,他突然扬鞭,马的后腿也跟着猛得一蹬,眼看着前面就是一处断崖,他不勒缰绳反倒还加速,说实在的她真有些紧张,不过心里也深信他不会儿戏地自寻死路,到也没有放声尖叫。
反倒是后面两个内卫比较紧张,策马奔过来时,顺势踩了马鞍纵身跃到了他们前头,眼看着就要撞上时,叶冉勒紧马鞍,马后腿在雪地上拖了足足丈余的印子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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