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整个尚书府都知道有长子嫡女,却将同为嫡子的钟振逸给忽略到何种的地步,就连云姨娘,也对这个儿子心中所想一无所知。
这哪里是父亲和母亲。
听到钟振逸的这番话,钟老夫人才深深发觉,钟家多年沉淀的问题一个个浮出了水面。
“罢了罢了,这档子老身不管了,也没那个力气管了。”钟老夫人抬起手臂,“沁心,扶我起来。”
一旁的沁心连忙将人给扶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老夫人一步一步走向钟振逸的身旁,眸光望着钟振逸和沁玉,苦笑拉着两个人的手。
“沁玉,你是老身看着长大的,你的品性如何没人比老身再明白了,你虽是丫头,可生性良善,性子耿直,若并非对振逸动了真心,你也不会委身于他。”
转而望向默默流泪的钟振逸,“这么些年,苦了你了。”
钟老夫人抱着钟振逸相拥痛哭,这才深深察觉到,那个在她心底一直是个孩子的老二,如今也长大成人了,肩膀也够宽,是能撑起一个家了。
“祖母,是孙儿不孝,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我不能看到她们母女受苦受累一辈子,沁玉是害怕孙儿被千夫所指一直隐瞒,可孙儿既然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便要给她们母女一番好日子,这是身为男儿郎该有得责任。”
钟振逸哽咽着说道,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他爱着沁玉,两人终究是要相伴一生的。
抬手抹去钟振逸脸上的泪水,钟老夫人叹息一声,“祖母都懂,也都知道,你这孩子总是沉默寡言的,祖母还正愁着如何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现在祖母不用担心了,有沁玉陪着你,祖母就放心了。”
只是这颗心总不是滋味,自己的孙儿和丫头……
这番话无异于默认两人的事情,钟彦和云姨娘脸色俱是一变。
“不行!老夫人,这沁玉她是……”
云姨娘正想说些什么,却得来钟老夫人狠厉的瞪视,一颗心起伏不定。
“沁玉怎么了,她是老身看着长大的,虽说是个丫头,可这脾气秉性却不会是对他人下药,谋杀仆人的心狠手辣!”
一字一句无不是戳着云姨娘的心窝,话里话外莫不是说她堂堂云家的嫡女连一个丫头都不如,也是在提醒她曾经自己做的那些虐。
一句话便让云姨娘哑口无言,恶狠狠瞪视着对面楚楚可怜的沁玉。
都是这个贱丫头,竟敢勾引她儿子!
见云姨娘无话可说,老夫人叹息一声,将两人的手紧紧放在一起,“不管如何,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总是要进家门的,近日就办了吧,这墨韵嫁人时老身没喝上一杯喜酒,孙儿的喜酒老婆子总能喝上一杯。”
此事只要祖母应承了,纵是父亲也不敢多说什么,如此,一家三口能在一起,便是顶好的。
“是,有祖母的这句话,孙儿这就差人去采办成亲用的东西。”祖母的松口让钟振逸破涕而笑,双眸散发着喜悦的神采,“孙儿多谢祖母成全!”
坐在高堂上的钟彦拧紧眉头,不敢苟同的望着自作主张的母亲,赶忙起身走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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