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何红药沉声问。
这人见何红药是从宅院中一间大屋里走出,衣服打扮不像侍女,神情倨傲,颇有一番气势,心道此女身份恐怕不凡,不知是公子新进的哪个宠妾,顿时也不敢多做停留,也不说话,只朝何红药一抱拳,随即驾马疾驰而去。
而就在这人停留的片刻之间,透过回廊的宫灯发出的光,何红药已看见这人衣角的暗红标记,她心里对此人的身份立时有了数。
——这标记乃是王怜花母子遍布十三省的势力所特有。
何红药负手站在那里,表情淡然,瞧着那人,直到他渐渐走远,何红药才猛地拉过大红斗篷往身上一盖,轻轻关上房门,足尖轻点,几步飞出宅院大门。
雪地之中,光线甚好。何红药就着月光,低头仔细看了看雪地里的马蹄印,一下子轻轻跃起,步履如飞,施展轻功在雪地里狂奔起来。
循着马蹄印,她一路飞奔,见雪地里陆续出现丝帕﹑腰带﹑鞋子,还有杂乱的足印,再往前走,何红药便瞧见一座屋影,隐约还可瞧见有闪动的火光。
那是座荒祠。
那时神权极重,子弟到处为先人建立祠堂,但等到这一家没落时,祠堂便也跟着荒废。富有的没落,远比它兴起时容易的多,是以在荒郊野地中,到处都可寻得着荒废破落的祠堂。
这些祠堂便成了江湖流浪人的安乐窝。
此刻,荒祠中闪动的火光照亮了祠堂外的雪地,雪地上除了马蹄印外,还有两行显眼的足印,一行足印较深,另一行则较浅,应该是用了轻功,荒祠外头有一匹马,这马何红药看着眼熟,该是刚才从宅院出门的那人所骑之马。
何红药还来不及走近,就听得一声惨呼,一个黑影从荒祠中飞出,像破麻袋一样重重摔在雪地上,仰面大睁着眼,气息已无,热乎乎的鲜血喷薄而出,浸染了周围的白雪。
见此,何红药眉头一皱,往后悄悄退了几步,隐匿在树丛之中,抬头往那荒祠的方向一望,只见一人已斜倚门边,根本看也不看外头,像是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四下一片死寂。
这时,她听得倚在门边那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抬下赵明的尸身,厚厚殓葬于他……再去
柜上支两百两银子,送给萍儿,就说他在兖州因公殉身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道:“是……是……”此人竟已吓得牙齿打战,连话都说不出。
何红药认得,这人就是那骑马的男子。
而倚在门边说话的那人,不是王怜花,还能是谁?
何红药张了张口,想要唤他,但转念一想,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个死人,她忽然变了主意,一个纵身跃起,轻轻落在了荒祠的外头,悄悄走到荒祠后面的树林里,听着里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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