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和秦琼他们走了。
虽然今日已经到了宵禁时间,但两人既是国公,又有李二的皇权特许。
莫说是夜行长安,就是夜入东宫又有何不可。
所以此时客堂中独留安阳一人还在独饮杯中。
就这般过去些许时光,堂中火炉虽起,可安阳亦觉有几分寒冷。
起身拉开客堂中门一看,正是院中又飘起了雪,只是不知道下了多久了,竟将整个院中染成一色。
见这般雪景,安阳刚刚升起的几分悠然,更加于心中蓬勃而出。
安阳举着手中杯,对着天上月,迎着院中雪,看着人世间。
这画面倒真有些独立孤高异人间的味道了。
本想作诗一首,以舒心中思量,可话到嘴边,安阳想了想又憋回去了。
这院中虽无人,可安阳觉得,这暗中尚有眼睛。
如今尚未得到李二任重,自己这般少年,偶得一手佳句便可,过犹不及。
而且安阳志不在文,而在天下百姓,如今筹谋,不过是为了以后为百姓做事时能被少缚住些手脚罢了。
抬头又看了看月色下的雪景,安阳将杯中饮尽。
见夜已深,安阳想着明日还得去陪李渊演戏,收拾了一下心中杂思,让下人将客堂清理一下,便回屋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安阳起身时,雪已经停了。
只是安阳在前往皇城的路上,看见今日街边堆积的雪竟然比昨日还要厚上许多。
这让安阳担忧的同时也有着些许无奈。
都说瑞雪兆丰年,如今雪也下了,可今年对于大唐来说可不是什么丰年。
据安阳所知,贞观元年,先有河北春旱,山东夏旱,后有关中秋雨成灾,最后更是有场霜害延绵关东、河南、陇右沿边诸州。
最后在史书中留下寥寥几字:贞观元年:是岁,关中饥,至有鬻男女者。
何其简洁也。
所以相比即将到来的罗艺谋反之人祸,安阳更担忧即将到来的天灾。
即便不能将那几个字彻底抹除,亦不能让那几个字完整的登上史书!
这便是安阳所一直追寻的。
只是如今还未获得李二任重,安阳心中虽有千万言语,亦无法吐露半分。
毕竟有些事,即使安阳知道,也只能藏在心里,不然等待安阳的便是杀身之祸。
“唉,还是升的太慢了。”
安阳心中无奈感叹着。
以安阳现在的官职,根本无法将手伸到河北,只能等到河北受灾后,再向李二提出解决方案了。
可事后补救和事前预防,如果有的选的话,安阳还是想选后者。
而李二如今最急切的事,自然是获得正统的认可,而大唐的正统来自李渊,如今李渊不愿意搬出太极宫,便是对李二政治地位上的强力打击。
虽然这事没人敢说,可没人说,难道就不存在吗?
没人说,难道李二就不在东宫办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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