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贼人外,妖帝那头也是怪哉。
宅子里的信件送出去一封又一封,将小主子的身子状况,日日都写在上头送出去了,三日了还不见回信。真似石沉大海,有那么些杳无音信的怪感。
照着妖帝对小主子的上心之意,小事都须得事无巨细的安排着,何况是这样大的事儿呢。
乐谙由她扶着半靠坐在床榻上,悠悠叹道:“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只是有些想见见。”
乐谙浑浑噩噩过得这几日,迷梦连连。梦中她不是自己身处何处,但似身在一人的怀中,那人怀抱温暖,柔语绵绵的将她哄着那梦中,她真似珍宝一般,被人护着怜着。
梦醒时分,她还记着攥紧了那人的衣襟,是不舍她走的。
她复又低下头来,轻轻揉了自己的发顶,温温道:“谙儿往后同你爹爹在一起,一定要乖。万事莫要怨恨于他娘亲,这便走了。”
娘亲一词,似乎是向来与她无关的。阿修同她说,她是天生天长,初见时就是一颗圆圆滚滚白白净净的蛋儿,是上天将自己送到他面前的。
如此说来,她本就没有父母的。
可前几日在牌坊上瞧着她的那人在用术法扼住她心脉的那瞬,她脑中一股子奇异的神思涌进,倒觉着与那人相熟,今日恰似时隔许久相聚,久别重逢一般。
刺痛来时,她便不管不顾的想去瞧瞧那人的模样。
可惜,还是未能瞧见。
幸雨哪能懂得那么多,气道:“殿下见那人做什么,左右是个贼人,朗朗乾坤之下都可出手伤人的。见了他可是要吃亏的。”
乐谙也叹,那人确是奇怪了些。
幸雨端了热粥过来,呼呼轻吹了几下,送到她嘴边,哄道:“殿下多少吃一些罢。这几日都在房里养身子,本就没有气力,得多吃上一些。”
人间的碗器,自然比不上妖王宫里那些个白玉瓷的碗器来得精巧,不过褐土的颜色瞧在眼里倒是顺眼的。幸雨那木头小勺子盛了些微的药粥,被她乖顺的含入口中,慢慢咽下。
幸雨见她乖巧,这才展开了笑颜。继而一面说道着这药粥的来处好处,一面儿继续细心喂着她喝。
“这药粥可不好熬呢,殿下得多用一些。王宫医费了极大的劲儿,寻来远处山尖尖的珍草,混了咱们陛下吩咐带着的一些奇珍一块炖着许久方成。”
“王宫医昨夜可真真在后厨守了大半夜呢!熬得双目通红,此刻总算可安心歇下了”
幸雨这话,诚然使得乐谙心头升起愈发多的歉疚来。
忽问外间噼里啪啦的声响渐大,乐谙愣了一瞬。雨水圆清,打在檐头枝叶上的声响也大,如此一念,外间该是落了雨了。
深秋落雨,一阵便比一阵凉了,好在宅院的窗门严实,透不进什么风来。
乐谙闷的有些发慌,那粥眼见的见了底,她抚着心口处站起身子。她站着这处,正巧可透过微微门缝瞧着外头。
雨势颇大,拍打枝叶的声响是忽略不去的,何况她天生是个利耳。
“可替我拿件大氅过来,我想去外头看看。”
外间下着大雨,她的意思总不是要进去雨中淋上一淋,左不过在厅堂中瞧瞧外间院子。这倒也是可以的。
幸雨颔首,这便去衣柜子中取了件无比厚实的出来。
出去稍稍走动走动也好,王宫医也说过,这般体虚一贯躺着终究不适宜将养身子。
系上带子,幸雨又道:“殿下这心口怕是还在疼的,去外头看一会子也就是了,万不要扯着了伤处,知晓了么?”
乐谙小手还是有些冷,也不顾及,就这般贴着幸雨的双颊捧了她的脸,柔声哄了哄,“知晓了,我的小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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