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慕岚忙道:“沈伯,我怎么敢当,您这是折我……”
沈三白听若无闻,硬把韦慕岚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转望左右,轻喝说道:“站在这儿发什么愣,还不快倒茶去!”
他两位定过了神,应了一声,忙往里去了。
韦慕岚忙欠身说道:“沈伯,您这是让我不安……”
沈三白摇头说道:“我可不敢当少侠这称呼,我跟九如虽然交称莫逆,是当年的老兄弟了,可是我不比他。始终无缘一见韦大侠,当年我也曾几次要他替我引见,可是都因为福薄缘浅错过了,后来老兄弟俩分了手,他没了影儿,我定居在这米脂县,从那时候就没再见面,也就是没机缘了。今天能见着少侠—如见着韦大侠,也可安慰平生了……”
韦慕岚慌忙称谢谦逊,道:“我常听义父提起您,仁心扁鹊、圣手华佗全是他老人家最敬佩的奇人,他老人家虽跟何伯交厚。
但每每以没结识您而深感遗憾……”
“真的?”沈三白哈哈笑道:“那我真是太荣幸,太荣幸了……”
一顿,接问道:“少侠,韦大侠可安好?”
韦慕岚微一欠身,道:“谢谢沈伯,他老人家安好。”
沈三白道:“少侠,我说过,我当不起,少侠说……”
韦慕岚道:“不管您是否认识家义父,您都是他老人家生平最敬佩的奇人之一,尤其您跟何伯交称莫逆,我称何伯为何伯,自然也该称您一声沈伯……”
沈三白笑道:“我这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九如的光了……”
接问道:“少侠,韦大侠现在……”
韦慕岚道:“他老人家筑庐在雁荡大渊湫!”
沈三白“哦”地一声道:“雁荡名山,这才是相得益彰,也唯有雁荡这等名山,才配让韦大侠筑庐其上,将来我能往内地去时,必往拜谒,以了却今生这一大心愿……”
韦慕岚要想说话,后面已走来了拿壶端茶的那两位。
沈三白立即抬手叫道:“老大、老二,过来见见少侠,玉书生韦大侠的螟蛉,衣钵传人,你输得不屈而且应当引为光采……”
韦慕岚忙站了起来,欠身说道:“慕岚见过大哥、二哥。”
那两位连称不敢当,沈三白道:“少侠。这是我两个徒弟,老大叫佟青,老二叫黎玉,以后你要多指教……”
那两位趁势抱拳欠身,道:“佟青、黎玉见过……”
韦慕岚还礼说道:“大哥、二哥,你两位可别听沈伯的,咱们不外,说起来都是—家人,你两位要是不弃,就请叫我一声兄弟……”
佟青较为豪迈爽直,一点头,道:“你看得起,好吧,兄弟就兄弟……兄弟,刚才我不知道,鲁莽出事……”
韦慕岚道:“大哥,我正要道歉。”
“道歉。”佟青道:“没那—说,兄弟,既然是一家人,你就是摘了我这颗头我也没话说,师父说得好,我输得并不屈,而且还真该引为光彩,引为光荣。”
韦慕岚还待再说,沈三白已然说道:“好了,好了,别说,快请坐,请坐,咱们谈正事……”
韦慕岚答应一声坐了下去。
沈三白向着佟青、黎玉一摆手,又道:“少侠不是外人,你两个也坐下吧。”
那两位,欠身答应一声,也坐了下去。
坐定,沈三白转望韦慕岚道:“少侠怎么从关外来?”
韦慕岚道:“沈伯,说来话长……”
接着,他把所以去关外的原因以及关外行的经过,丝毫未加隐瞒地说了一遍。
听毕,沈三白动容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不知道韦大侠当年有这么一段伤心恨事呢……说来说去都怪白玉堂这贼……”
摇头一叹,接道:“九如的遭遇也够让人长叹的,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白玉堂,这件事我清楚,可是我没想到这多年了他还在找,这一回找着了,只希望他别轻举妄动……”
韦慕岚道:“沈伯,该不碍事,白玉堂去了关外。”
沈三白点头说道,“说得是……少侠,九如,他还好吗?”
韦慕岚道:“我看何伯精神挺好……”
“那就好,”沈三白点头说道:“幸亏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当初虽然深受打击,但没多久他就想开了,只是……他还找她干什么?”
韦慕岚道:“何伯说要再见她一面,也让她看看凤姑,何伯要出出这口气,让她知道他跟凤姑也能过得很好,并且也把凤姑抚養大了。”
沈三白摇头说道:“九如他也真是,干什么非让她知道这些不可?听他的口气,他是不打算跟白玉堂计较,可是白玉堂这个人我清楚,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只怕他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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