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断线不知道多久的思考重新加载。
在许久后,她给那个困扰许久的问题下了个结论——“大概只是为了观察。”
观察风在林间撒泼,观察鸟儿在檐下躲避雨,观察蚂蚁的队伍绕着弯儿经过。
这么一想,重生这件事情就没什么可追究了,唯一让她觉得不便的,便是这里落后的生产状况。
这大概是一个日本小镇,还大概是一个社会变革过渡的时代,不用公历,用的是年号,称为“明治”。明治维新,她在历史书里听过一耳朵,借助这个,在历史河流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这样一个变革时期,路面已经从土路变成石板路,听说下水道就要修到他们这个地区了。街上有人穿着斗篷西装,有人穿着传统和服,相互不打扰,整个像是两个平行空间在一处的交叠。
也出现了公交一类的东西,地面上铺着长长的宽宽的轨道,中间偶尔还能看到马粪散落成一颗颗小球,因为这种厢车是由马来拉的,类似于大号的马车。
每次看到马拉着厢车,头一点一点的从面前经过,文景就感觉到一阵时空混乱。
她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跟着前面的人一起上了厢车,售票员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趁机混了上来,就这么让文景又一次蹭到免费班车回家。
说是回家,实际上是米虫回到自己的米缸里去。
文景现在已经不会不好意思了,这样的时代里,女人的出路就是进厂接受每天14个小时的工作,或者嫁为人妇,都不是她会喜欢的。
这幅身体长到现在,已有12、13岁的光景,具体的年岁算不清了。因为不事劳务却又丰衣足食,文景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她出落成一副水灵灵又落落大方的模样。
若非她已经习惯将存在感调到最低,也许就能走第二条嫁人的路了。
这次出门,她是因为馋肉。
五天前,旅馆商人一起讨论起,东边的某个大户人家要办庆生宴,说是老太太喜欢炖的特别烂的肉粥,于是这家孝顺的儿子就向人额外采购了许多肉食。
文景沿路过去,采了不少野花,当做寿礼献给了这家老太太,就放在那一堆精致盒子的最上面。
虽然没人看见,她却从来都是有来有往。
也不知道那家人收拾礼物时,看到那束花会不会以为是狐狸报恩之类的怪奇事件。
“叮铃铃——”前头的售票员站起,拉响了这一停的铃铛,一个女孩落在最后,快速下了车。
将存在感调节到不被行人撞到,但也不会让其仔细查看样貌的程度,文景一路回到待了两年之久的‘米缸’。
“老板娘好啊”她趴到门口的桌子前,不出意外的看到三层自己房间那边登记了有人住。
‘炼狱,好奇怪的姓。’
文景想着,这回是什么人,阴阳师?和尚?
‘路过’厨房补充食物的时候,果不其然听到了厨娘们对旅馆女鬼的讨论。
“已经五天过去了,这次真的可以吗?”厨娘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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