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地抚摸他的胸口,只感觉到肌理结实的触感,那温热的触感很真实,却没有任何一点心跳。
她害死了他!
白芙蓉的手掌摔上自己的面庞,不停歇且毫不留情。她被自己打得头昏眼花,却无法停止自己的动作。
“我欠你的,绝不会只用这几个巴掌来还。你等我,十八岁那年我会去找你,你别忘了我啊!”话至未了,已是泣不成声。
火辣辣的脸庞连眼泪滑过,都显得痛楚,如果他不曾追着她到人间,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没想到,我再度握到你的手,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她欲上前拉住他的手,一层淡紫光圈从他的指尖激射而出挡住了二人的肌肤之触。
“你还敢说你不在意我吗?”
黑啸天乍然睁开双眼,炯炯眸光未见先前丝毫的病弱死白。
“你……没死?!”白芙蓉瞪着他充满生气的脸庞,倒抽了一口气。
“雪狼与方才的一切,都是场幻术。”
“这样装死耍人,很了不起吗?”她举高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泪涟涟不止 。
白芙蓉转身逃离,无力的身子逃得踉跄,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她不要与他独处。
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地压迫着,她逃到胸口因为喘不过气而整个揪痛起来。
“逃够了吗?”
他低沉的嗓音出现在她的耳边,冰雹似的砸了她一肩背的冷疙瘩。
她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已经被一圈淡紫色光圈紧紧裹住,动弹不得。
她抬头,无可避免地陷入他的怒气之中。
想别开的脸庞,被他的左掌紧握住;想挣扎的双腕,被他的右掌紧扣住;想移动的身子,被他健硕的身躯压入一处树干之间。
“现在体会到被欺骗的感觉了吧?”他迫近她的脸庞。
“我没有欺骗你。”她的头好昏、好昏。
“那就老实告诉我,你逃离的真正原因;告诉我,十八岁对你而言代表了什么?”他紧迫盯人、严声逼问,咄咄逼人地锁紧住她虚弱的双眸。
“别逼我……别逼我……”她垂下肩,只觉得累。她逃得好累了……
每一次针锋相对,天知道她要花上多少时间装出对他的厌恶;每一次他气极离开,她流出的泪水连自己都惊讶。
“看着我!”雪雕般的五官全铺上一层疾言厉色,扫住她还想逃离的后颈,额对额、眼对眼——所有的隐藏都显得多余。
“你可不可以不要理我!你可不可以讨厌我!总有一天,你会用嫌弃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你心中那个美好的芙蓉!我的身上……”
“你的身上怎么了?嗯?”
他的赤色瞳仁放出淡淡红光,让她栘不开视线,粗哑的声音,有着缓慢安抚人心的效果。她憔悴的心神完全禁不起他的蛊惑与他的……
白芙蓉放慢了呼吸,只觉得脑中愈来愈晕眩,只知道她“应该”回答他的问题。
“师父说我练了……”她望着他眼中的红光,喃喃低语着。
“放开她!”白玉相冷暍一声,纤指结了个五彩花印朝黑啸天射去。
花印戳破那二人之间的淡紫色光圈,不过,那淡紫色光圈并非如白玉相所预想的碎成片片紫光,而是无声无息地被黑啸天收回掌间。
黑啸天的功力,远超乎她的想像!
白玉相脸色一敛,迅地施法将白芙蓉栘回身边,并在她的额间写下解花语,除去黑啸天方才施下的锁魂术。
“师父!”白芙蓉蓦然清醒了过来,不解地看着师父及黑啸天。
“对芙蓉施以锁魂术,你的心眼可真高明。”白玉相讥讽道。
“拜你之赐,我现在知道她的反抗是谁所怂恿的。”黑啸天暴怒的眼望着那个仍在发抖的小人儿——可恶,差一点就知道真相了。
“你对我施锁魂术……”白芙蓉震惊地抬眼看他,拳头早巳忿怒地握紧。
“我只是要知道真相。”他皱眉跨前一步。
“真相吗?你听好了,她的逃避全由我所指使。”白玉相望着远方,讥诮地说道:“我不相信一对相爱的夫妻会舍得分离,各自修练其法。巫真派之首如我、巫咸派之首如你师父黑玄之,莫不为孤身一人。”白玉相的面容此时未见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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