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沈棠惊诧道,“不说早就探查好了他藏匿的地点,这回万无一失的,又有那么多身手高强的京畿卫围着,竟也能叫他跑了?
恒王事败那日,便决定了云州容氏的命运,作为家主的大公子,容觉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但派去捉拿容觉的人却落了空,保国公府的人称已经好些天都不曾见过他了,连保国公都说不清他具体的去处。
这也为何会不待见金家的缘由,若非当年金家有从龙之功,又一向紧密地站在他这一边,恐怕这次就不只丢几个官职那么简单了。
沈榕表情复杂,“我们与阿觉一场交情,实在不忍心看他身陷囹囫,反正容家已经倾覆,他就跑了也折腾不出什么大浪来,按我的本心,倒宁愿他跑了算了。但容伯父杀得匆忙,咱们想要知道的事恐怕只有阿觉才能知晓一二,他这一离开京城,再要找着他,可就如大海捞针了,难道舅父的冤情就这样暗无天日了吗?
沈棠想到,这回虽然雷厉风行,将恒王一党尽数歼灭,但却仍旧漏了几条大鱼,花满其一,秦焱也不可小瞧,如今又添了一个容觉,这几人虽然站在自己的对立派别,但却不能否认他们三人的能力。
若让他们又搅合在了一起,恐怕来日尚有一番周折。
但这念头她却暂时将之丢开去,他三人纵然有通天之能,但元气大伤之下,若非经年的修生养息,绝不可能再反戈一击。况且,新帝作风强势,有曾在战场上浴血过,手腕甚凌厉,再不能像他兄长那样被人轻易就撂倒。
她想着,便微微一笑,“今日在宫里,皇后给了个消息,说找着了当日将舅父尸身送回来的那个青衣卫了,可见天可怜你我,并没有将所有的线索都绝去。若你明日得空,不妨与我一块去一趟天牢,咱们去见一见那人。
沈榕又惊又喜,“果真?那明日一早我便去王府接姐姐。
不管主动还被动,母亲的大仇都已经得报。父亲自戮,秦氏中毒而亡,祖母自食其果故去,与当年之事有干系的永宁伯秦家也家破人亡,这血海深仇算彻底得到了报应。
但舅父莫名其妙的死因,却仍旧压在沈棠姐弟心上的山,对于他们姐弟来说,方明轩才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养育他们,教导他们,疼爱他们。在他们各自成家立业,生活幸福的今日,这种为舅父报仇的心便变得越发迫切恳切殷切起来。
等用过午饭,沈棠便与赵誉一块坐车回瑞王府。
她想了想问道,“你还记得忠勇伯府家有个逃婚的庶吗?
赵誉点了点头,“嗯,卞姨娘所出的三,论理我该唤她一声三姨母。怎么了?
沈棠轻轻说道,“今日和莲莲闲聊,我总觉得咱们应该要去查一查那位三姨母的旧事。京中高门大户中的,又不嫡女,能常常出门,怎么也不像能够拒婚出逃的人。况且,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哪怕死了,也总该找到尸身才对。
她看了看赵誉的脸色,低声补充道,“我听莲莲说,那位三姨母,长得……与母妃有些相似。
赵誉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我也曾想过。只,那位三姨母一个弱智女流,纵然逃婚出去,也未必能到得了北疆,北疆苦寒之地,别说一个娇弱的女子,就强壮的男子过去,也要受些折腾的。她恐怕出了京城之后,遭遇了抢匪吧!
他将沈棠揽入怀中,又轻抚她的额发,低声说道,“当年的事,其实只需要问父王便能知晓一切,但父王却什么都不肯说,这才症结。
过了半响,他又感慨着说道,“既然父王不肯说,那咱们还不要再追查了。父王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道理,不管我的母妃谁,父王都我最尊敬和爱戴的人,若咱们这样追查,在揭他心底的伤疤,那我宁愿就这样过吧。
沈棠一怔,随即却又点了点头,“嗯。
赵誉苦笑着说道,“我也曾想过的,若我母妃另有其人,那么她如今在哪,不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会不会被现在的母妃害死的。这些我都曾想过,但就算我追根究底将真相刨了出来,那又能如何?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却会更痛苦。
他将头深深埋在沈棠的颈间,低声说道,“但若最后,母妃仍旧母妃,那我这样做,岂非既伤了父王,又伤了母妃?
沈棠不由轻抚他的发丝,柔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最坏的结果,便你我心里怀疑过的那样,但将这最后的窗户纸撕开,又能如何?不过在父王的心上重新揭一次痂,让他再痛一次罢了。
她语气微顿,苦笑着说道,“对于母妃……这些年来她所过的日子,恐怕每一天都在煎熬之中吧,她早就一尊行尸走肉,活得没有半点趣味了。
按着她的直觉以及瑞王和王妃的反常,沈棠想也许事情的真相更接近于她的猜测。
忠勇伯家的三不知道什么缘故拒绝了威远侯的婚姻,在大婚当日逃了出去,去了北疆投靠大姐,没料到却和姐夫天雷勾动了地火,然后生出了赵誉,王妃自然不能容忍,于不知道有什么原因那位三死了,王妃却成了赵誉名义上的母亲。
但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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