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现在也该你管一管了,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你不觉得女儿走到今天这样一个爱慕虚荣谎话连篇的地步你这个做父亲的责任很大吗?”
“是是是,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她疏于管理的,你也别对她操心太多了,是她说谎,又不是你,你这个做母亲的该做的都做了,我想谭总那么讲理的人,他也不会怪你,你有什么实话就跟谭先生是说,骗孕这事儿也根本瞒不住。”楚桥梁耐心劝慰着前妻。
“我的脸被她丢光了!我梅小斜一辈子不欠谁的,我连在我亲生父母面前都不低头,可是在谭家二老以及韶川面前,我的老脸都要丢干净了,我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你最好把她领回家,你不领回家跟我也没关系,我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梅小斜没好气的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楚桥梁:“……”
毕竟和梅小斜一起生活过几年的,他对梅小斜还是有所了解的,梅小斜是个比较实诚的女人,她若说生气了,那肯定就是真的再也不能容忍了。
想想也是。
直到现在梅小斜都不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她能栖身的地方也就只有谭韶川那里,谭韶川,谭以曾包括姚淑佩之所以把她奉若上宾般的待遇,有一半的原因是看在谢氏老夫妻的面子,另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谭家已经公开承认蓝忆荞是谭家的儿媳妇了。
而梅小斜便是谭家的亲家母。
作为梅小斜,她肯定会以为她之所以在谭家居住,都是因为蓝忆荞的原因,如今蓝忆荞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那她梅小斜岂不是连栖身之处都成了问题?她肯定要恼怒不堪,她能做的就是大义灭亲。
如果接下来谭家还能继续收留梅小斜,那就完全是看在谢氏老夫妻的份上,到时候说不定梅小斜就和亲生父母和好了,说不定就会在父母跟前替亲生儿子慕寒说话了。
楚桥梁心中大喜。
表面不动声色,只淡淡的叹息道:“这二十年来难为你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这个当父亲的我管教不了她,我就亲手结束了她的命,我陪给她命一条,我也不能让她再祸害人间了!”
梅小斜:“……”
一个亲爹!
这话终究还是说出口了!
表面上,她依然冷冷的,给人一种清瘦冷艳高贵的感觉,这样的梅小斜实真的让楚桥梁动了心。
要不是洪宝玲还有四个女儿,他真的很想跟梅小斜说,我们一家三口,我们夫妻两个带着我们的儿子慕寒,我们是多美满的一家三口,还有你那个闺女苏焕,我也会把她当我的亲生女儿的。
但,楚桥梁也明白,今时今日的梅小斜是不可能让他把这样的流氓话说出口的。
果真,梅小斜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压在茶杯下面,起身说道:“这是我的茶钱,我们之间其实连朋友也算不上,所以我也不会为你付你的茶钱,但愿你尽快解决你女儿的事情,告辞!”
楚桥梁:“……”梅小斜越是这样独立冷艳,楚桥梁越是对梅小斜恋恋不舍。
他看着梅小斜远去的背影,独自一个人在卡座上站了很久,很久。
三十年来的一幕幕。
他从落魄到被梅小斜喂饭,到梅小斜给他手镯子让他卖掉成为他发财的第一桶金,到他嫌弃狠心无情的把斜眼子赶出家门,再到梅小斜华丽转身成为谢家前进,再到此时的梅小斜如此傲骨冷艳。
一幕幕,楚桥梁心中的滋味,无以名状。
一股股惆怅的滋味涌上心头。
他甚至眼角有一些泛酸。
惆怅之余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他接到了闵家山的电话。
楚桥梁很奇怪,也很激动。
闵老竟然主动给他电话了,还是在慕寒和姚茵茵的订婚宴没开成功的情况下,别人都恨不能踩他楚桥梁一脚,然而闵老却在这个时候主动联系他。
他暂且把因为梅小斜的离开而惆怅的心收起来,然后接通闵家山的电话,客气的问道:“闵老您好,您打小楚的电话有什么吩咐吗?只要小楚能做到的,小楚都会竭尽全力。”
“小楚啊,你是个厚道人,我这个糟老头子想求你一件事,前段时间我受北欧一家高级礼服公司的邀请,那家北欧礼服公司有进驻我们内陆的计划,所以他们请我给他们出了一系列适合内陆这边的女性肤色和文化的礼服设计,这不我这阵子刚弄好,我希望……”
闵家山的话没说完,这边楚桥梁便喜出望外的语气说道:“闵老的意思是,想在我们楚双实业公司投入生产,看设计出来的前期效果?”
闵家山笑笑:“是这个意思。”
“闵老!太感谢您了,闵老!您这哪里是求小楚,您这是给小楚机会!北欧的高级礼服定制时装公司能看上我这样的时装公司,能跟我合作,那等于是我楚双实业打出国门迈向北欧市场的一个大好机会啊!”
闵家山也不谦虚:“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小楚啊,你可不可以现在来我这里一趟,我要和你沟通图稿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图稿实施的快,北欧那边的定款意向就下来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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