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姒说道:“宫里的规矩,凡秀女,无位份者皆分至六尚学艺做事,若圣恩临幸,自是晋升,反之,满三十者允银两以出宫。”
“那我已经三十了啊。”温然指了指自己,按照规矩,从开始自己就进不了宫的。
李清姒轻笑着开口:“你如何证明?编户何处?六亲九族何地?你有吗?若可佐证你已三十,本宫定会放你出宫。”
总之,她是不会让温然出宫的,违反了规矩又如何。
“我不都跟你讲,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了吗?”温然莫名想起了之前的无厘头新闻:‘证明他妈是他妈、他儿是他儿’。
李清姒面色发冷,说:“本宫可不管这些。”
“不是你为什么就不肯放我走呢?我一个外来人,跟你们无亲无故无恩无怨的,你把我留着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就说我是个学医的吧,你这几天也没任何迹象表明想让我去行医啊?那留着我,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温然的气也盘旋了起来,在胸前起起伏伏,声调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你无需知道,本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本宫就是规矩。”李清姒听到她语气里的不悦,也跟着生气,说。
她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别人解释?怎么温然就跟别人不一样呢?
二十一世纪思想的熏陶下,温然的眼里,面前的皇后简直胡搅蛮缠,反驳道:“说我不讲礼节,你不更是蛮横无理吗?”
“你”李清姒被她训得一下鼻尖酸涩,何曾有人这般呵斥过自己。
温然面无表情,站起来给她让路,说:“你走吧。”
这些天来,陌生环境影响下,她总是带股郁气,自己一个三十岁的女大夫,独自在这架空的王朝,嘴上不说,内心中强压着无助和恐慌。
真实的穿越根本不像影视剧里演的梦幻,哪里来的那么多依靠呢?有的,只是硬噎在喉间的孤苦。
“温然!”
李清姒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从没有人敢这样顶撞她,喊了她的名字后,咬着唇在门外站了好久。
念容在一旁候着,也从没见过娘娘这般生过气,之前的生气是怒,今日的生气,倒像是受了委屈。
想她方才对自己的模样,鼻尖的酸涩刺得她想掉眼泪,李清姒忙压了回去,低声道:“没本宫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遵。”念容隐隐的,听出了哭腔。
回到自己的寝宫,还没来及梳洗,就让一众侍女退下,李清姒一个人坐在床边,眼眶湿润。
怎的这般委屈难受呢?她到底是怎么了?那一恍惚,她都以为是记忆里得那人对自己说这些重话了。
坐在床边的温然,头微垂着,如鲠在喉,她今天的脾气怎么不受控制了呢,一行清泪不禁滑出眸中,满是懊恼。
深吸一口气,一个人慢慢冷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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