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忽略容砚眼角的寒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少年立即扔掉手中的果核,急速跃入厅内走到容砚身前,手才伸出去,一道凉凉的目光不轻不缓地落在他的手间。少年的手一顿,瞬间想起容砚的洁癖之事,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果渍,想了想果断地把手收了回去。
少年耷拉着头,&ldo;师兄,我错了。&rdo;
果然,他就不应逞一时之嘴快。
良久,他也没听到容砚的回应。他疑惑地抬起头,还在想难道师兄转性了?目光堪堪落在容砚胸前一大片水渍处,他指着那处讶然开口:&ldo;师兄,你衣服怎么蹂躏成那样了?&rdo;
还有,你的洁癖呢?
竹沥到的时候正是看到绥晩后退逼问容砚之时,他并没有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容砚闻言微微一顿,抬眸不经意地看了眼已然转身的少女。竹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绥晩发间系着的物什,惊呼出声:&ldo;师兄,那不是……&rdo;
容砚的目光缓缓移向他,少年一愣,立即噤了声。
绥晩并不知道方才容砚在她发间系了何物,容砚的手法很轻,她甚至都没察觉到发间突然就多了一样物什。
绥晩拭了拭眼角的泪,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她若无其事地问道:&ldo;辞之,你何时离京?&rdo;
&ldo;递完辞呈之后。&rdo;
&ldo;那我能来送你吗?&rdo;
她希冀地看着他,容砚看着她满是希冀的眼神,微微点头。
&ldo;为何突然便要离京?&rdo;她缓缓垂头,低声问道。
她也没想过能得到回应,容砚没有说话,竹沥倒是替他开了口,他扯了扯嘴角道:&ldo;如果不是你把雪榆的血蕊用了,师兄也不用再四处去寻新的药。&rdo;
&ldo;我?&rdo;
容砚声音一沉,&ldo;阿沥。&rdo;
&ldo;我不说便是了。&rdo;竹沥缓缓别开头,小声嘀咕,&ldo;本来就是。&rdo;
即便那株药对雪榆真的用处不大,但容砚费了那么大功夫得来的药不管给何人也不该给她,竹沥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是因为她,辞之才不得不离开的?
绥晩不由得再次白了脸。
容砚看了竹沥一眼,走到绥晩身前揉了揉她的发丝,缓声说道:&ldo;雪榆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我要离京去给他寻药。那株血蕊本来就是给你的,和雪榆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多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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