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甘棠不想让他离开,很肯定的摇头,“我不饿。”
“还是吃点吧,不吃饭吃药难受。”
甘棠皱眉:“还要吃药吗?”
“感冒药得吃。”墨怀刑很肯定的点头。甘棠知道拗不过他,便道:“那就吃这个吧,凉点没事。”
但他还是将馄饨汤倒掉,给她换成了热水。甘棠看着有些感动,又有点可惜。感动的是,他对自己这么好;可惜的是,他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吃过饭,喝过药后,甘棠的面色渐渐有了活力,一双明亮的眸子,再次焕发风采。墨怀刑滚了滚喉咙,缓缓开口:“都是新时代的女性了,怎么脑子里还裹小脚?”
甘棠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怎么了,跟中邪了一样,还求他不要嫌弃自己,真是丢死人了。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他:“若是你喜欢的人,你不在乎吗?”
只有警察,才会只在乎人质的性命。她不想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名词:人质,或是,需要保护的人民群众。
“我在乎,是因为她在乎。我在乎她以后还是否可以像以前一样,自信快乐。单于我而言,我只希望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当她刺向庞楼的那一刻,他真的害怕极了。
“怎么可能好好活着。”
甘棠看着他,眼底蒙上一层雾,心酸道:“你看网上,那些发生的强奸案,受指责嘲笑的,永远是女孩。他们会问她,为什么要穿那么暴露,为什么要去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不拼死抵抗,为什么是你?
他们总有理由指出你的错处。
纵然我深信,我没有错。我所学的道理,我读过的书,都是这样告诉我的。甚至是那些指责我的人,当面也会假惺惺的安慰我。可我依然会为此,感到羞耻,难堪。甚至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墨怀刑感叹:“那是几千年人性的教化和自然的兽性的抗争,是社会还不够完美,但我们所坚持的真理和善恶没有错,所以,你不要怀疑。这个社会,总有一天会迎来我们希望的善意。”
“我没有怀疑善恶观,只是……”甘棠抱紧双膝,闷声问:如果你被绑匪丢进粪坑里,并且朝你头上尿尿,你洗干净后,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这是什么比喻。墨怀刑嫌弃的皱眉,但还是乖乖回答:“不能,那事关尊严。”
“那不就得了。”甘棠轻叹:“只要世人的目光聚集在女人的贞洁之上,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那于我们而言,贞洁就是最大的尊严。”
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需要同情的弱者,也没有人为了生愿意抛弃尊严。
墨怀刑再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蓦然抱住了甘棠,祈求道:“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可若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能不能求你,为了爱你的人,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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