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摇头,说是“感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个时候,她总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失落的神情。
天黑下来,墨怀刑会牵着甘棠的手夜游云海。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古人尤其重视,有很多庙会。甘棠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把异乡风俗,只是偶尔会笑着抱怨一句,“白瞎了津海的房租”。
另一方面,归巢计划“圆满成功”,墨怀刑需要回去接受表彰,虽然他并不想要那个虚假的表彰。
临行前,甘棠再一次向他提了盛维德的事,“他每天都在问你,他真的很想你。”
墨怀刑冷笑,“想我怎么没死吗?”
那样子,看的人真火大。甘棠赌气道:“那你就活蹦乱跳的过去,好好气气他。”
墨怀刑摸上甘棠的发丝,声音无波无澜:“他养我长大,我养他终老,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是其他的,不敢去奢求了吗?
当甘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心底的恨意不比墨怀刑少,可这么多天,她总觉得盛维德没有那么不在乎他。就算一开始是为了报仇利用他,可毕竟养了三十年,怎么会一丝感情都没有。
可她也没有再劝什么,自己去看了盛维德一次,陪他一起回津海。
表彰大会上,甘棠作为盛维德的委托人接受表彰。整个大会上,墨怀刑都面无表情,或许于他而言,这不是表彰,而是耻辱。若不是为了迷惑傅远山,甘棠觉得,他一定不会来。
走出会议大厅,甘棠一手捧着奖杯,一手撑墨怀刑的嘴巴,“笑一个,笑一个嘛?”
“别闹,这么多人呢!”墨怀刑握住甘棠的手,一起往外走。
伸缩门外,有人拉起红色的条幅闹事,后面围着不少媒体记者。人越聚越多,两人走近,才发现他们是闹事人口中的主角,声讨的主角。
“记者朋友们,”
看见墨怀刑,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猛然揪住他的袖子,扯着嗓子喊:“就是他,就是他。我女儿被绑架,他身为警察,徇私枉法,只救他自己的女朋友,害我女儿成为了一个傻子。”
甘棠看过去,她的身边果然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多岁,正是邮轮上,跟自己一样被选中,给陆正谦换心脏的人。后来被灌了失忆药,放了出来。
怎么会傻了呢?
甘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果然咧着嘴笑。
“你干什么。”她身边的老头推开甘棠,亢奋的朝大楼喊去:“请领导们给我们做主呀。”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挤进来抱住女人,哭丧着喊道:“求大家给我老婆主持公道呀。”
老太太松开墨怀刑去推那男人,“你当初嫌弃我女儿傻离婚,现在跑过来装什么装。”
“她出事的时候,还是我老婆呢。我也照顾了她一年,你们别想独吞……”说到这里,男人急忙闭嘴,抱着女人深情哭泣。
老头给了老太太一个眼神。老太太立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都抽抽了。也不知道真的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补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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