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神色异常,方容我怎么回事,我说听到有人叫我,估计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加上脑子里全是那个带着脚镣的它,以及那个喊我名字的声音,所以出现幻听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容说累了就说,休息一下再赶路也来得急。
我固执的摇摇头,昨天的一场大雨已经让山里头异常的冷,山狗叔在山里肯定撑不住,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其实这一行人心里都知道,即便是找到了人,活着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且不说天凉,一到晚上山里头都快零下了,光是山里出没的那些野猪之类的野物,就够人吃一壶的了,这还得是山狗叔没受伤,万一受伤了,那人肯定是回不来了。
“当时是什么情况,怎么能和叔公走散呢?”羊肠小道走的我觉得心里闷,只好问问方容当天的情况。
把手里的猎枪紧了紧,方容说:“每年七月半秦家都要回来祭祖,加上秦老奶过世也没两年,村子里知道你肯定要回来的,那天爷爷就叫人去找了山狗叔,说到山里猎点儿野物回来,不能让你回来了,没可口的饭菜吃。”
“两个人是上午走的,到了晚上爷爷回来了,说山狗叔是在阴阳沟那儿就丢了,他找了老半天愣是没找到,要按道理来说,山狗叔在山里比谁都强,哎……”方容到这里,便不吭声了,我知道他是说不下去了。
“要我说,阴阳沟就去不得。”
我正考虑着怎么会到阴阳沟,旁边的王叔就一砸烟屁股,直叹息。
阴阳沟,对于蛇盘村来说是个绝对的禁忌,早年的时候就连村子里最得意的猎户也不敢到阴阳沟那边去。
蛇盘村附近有两座险山,一座是蛇盘山,一座就是猴子山,在蛇盘山和猴子山中间有一道很深的沟壑,取名叫阴阳沟。
据说早年的时候,猴子山常年被大雾笼罩,整个山都被埋进了雾里,那雾也冷飕飕的,像是从地狱里飘上来的鬼雾似的。
但是沟壑的这边,蛇盘山却是常年都见太阳,山上还有许多的果子吃,也没什么大型的野兽,和猴子山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好像一个阳间,一个阴间,所以把隔在这两座山中间的沟壑叫阴阳沟。
那阴阳沟早年没少死人,所以村子里就算经验再老道的猎人,也不会盲目进入阴阳沟,里边瘴气丛生,险峻异常,误入的人,极少有能活着出来的。
“再找一天,总要见个影子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死是活,得让村子里知个信儿。”
中间年龄略微大一点的老伯说了一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山里人,讲究个落叶归根,人不能死在外头,否则变成孤魂野鬼,没地方投胎去。
提到山狗叔,大家又一次沉默下来,长辈们抽着烟默默赶路,我和方容则是走在最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的天空已经有了淡淡的初阳红。
这一路走的很沉默,等进入蛇盘山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又选择上山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山中露水大,裤管子都趟湿了,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虫,趴在脚脖子上咬的又疼又痒,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了。
“拄着这个吧,会好一点。”
方容折了根树杈给我,我握着,有树杈受力,走起来果然比之前要轻松许多。
方容说这段路还好走,过了这段路,里边就是林子了,那里头更不好走,地上都是落叶层,一不小心踩空就可能掉进泥滩子去。
我实在是累的慌,站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到底是经常锻炼的,抬起头来我才发现,那群大叔大伯已经超过我和方容很远了。
“走吧,不能拖后腿。”我咬了咬牙,只觉得小腿肚子酸的打颤。
见我这样,方容笑了笑,“没事的,这段路我知道,你休息一下就是,要不待会儿进了山,可就没机会休息了。”
我这才点点头,靠着旁边的山石略作休息。
我和方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山口,杂草丛生,地上也是乱石堆积,再往里边走就是蛇盘山腹地了,里边到处都是野林子,荆棘满地,那才是真正的大山深处。
休息了一会儿,又喝了口水,我招呼方容赶紧跟上,要不然待会儿恐怕就找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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