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公主的事吧?”他拿了颗黑子放在棋盘上,瞄了她一眼,“还真亏你遇上了这事还能心如古井,竟也不哭不闹,甚至连找我问声缘由都没有,要不是知你的心都在我身上,我还真怀疑你是个没有情绪的瓷娃娃。”
萧水青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不是没有情绪,只是无法逾矩,但既然夫君起了头,她便顺着话问:“公主的事,夫君有什么打算?”
“我不想娶她,她能奈我何?”他摆明了将公主的事甩到了脑后,“你也无须费心思量,她与咱们平静的生活无关,我们成親之时,我便说了咱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我的心,你懂的。”
她当然懂,不论他说这句话到底真心与否,他向来是她的天与地,只是一句承诺,她便能坚守着,至死方休!
此时房门被推开,一名婢女拿着托盘走了进来。
梁紫阳忍不住皱起了鼻子,“远远便闻到这怪葯味!”
“夫君不喜,我到外头去……”
“别傻了。”他伸手拉住要往外走的她,嘴巴虽说葯难闻,但还是接手婢女的工作,拿起葯碗,舀了一匙,轻吹了吹,“我讨厌这葯味,所以你可得快点把病养好,不再吃葯,知道吗?”
她浅浅一笑,柔声应道:“是。”
他细心的一口一口喂着她,关心疼宠全写在他的眼里与轻柔的动作里。
*
一大清早,原本以为死心的公主竟然带了大批人马来到梁府门前。
梁紫阳听到下人的通报,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公主还不死心,怎么总是隂魂不散?”
相较于他的烦躁,萧水青倒是平静多了,一针一线的缝著冬衣,这几日,她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在做这针线活儿。
“公主是千金之躯,众人宠爱,自然无法轻言放手。”一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是一脸恬静,“更何况,谁教你一开始要去招惹了人家?”
梁紫阳轻挑了下眉,“娘子,这话说得不公平,是她缠上了我!”
萧水青轻轻一叹,“你明明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但你却总是任意妄为,公主一事,若你一开始行为恭敬、不露锋芒,她未必会注意到你,不就没这些事了?”
“怎么?”他睨了她一眼,“怪我吗?”
“不怪。”她放下手中的针线,低声说道,“我只怪我自己,明明是夫君的娘子,爱你、敬你,却偏偏管不住你……”
想起这些年的日子,好似一场梦,她曾有许多事、许多话想对他说,但他总是没有太多时间陪她,她多想与他像对平凡夫妻一般日夜相随,但他却更爱外头的花花世界。
每每看他离去,她总用礼教束缚自己,要自己将跟随他身侧的渴望压下,但心底却始终缠绕着浓烈的悲哀,不曾随着光隂消散,反而越积越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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