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婉转过身来的一瞬,战文轩和柏琸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脸上。二人瞧着她还带着面纱,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既然知道是贤王府的马车,苏婉的心里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却在对上战文轩的目光时,心跟着颤了颤。而后对着他福了福身,算作是行了礼。
战文轩点了点头,想着苏婉一个弱女子,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就没有再说什么。收回了视线,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里,等着他们的马车挪开。
好在等待的时间不长,他们的马车很快就又行驶了起来。战文轩轻轻撩开窗帘,看见苏婉他们还站在那买糖葫芦的老者身旁。
两哥小家伙已经将糖葫芦吃了一半,脸上满是笑容,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
苏婉依然抱着苏毓,苏晨也乖乖的站在阮玉的身边,四个人就站在路边等着。
贤王府的马车一过,苏婉他们也上了自己的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而后吩咐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得快些赶过去了——”
随后又看向阮玉,说道:“你不必在外头坐着了,进来与我们一起。”
阮玉没有推辞,撩开帘子,乖乖的进了马车。待他们全都坐好,武襄一甩马鞭,便疾驰而去了。
……
裴伸因着自己的手腕受伤,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不好。
那日赚回来的十两银子,确实够他好长时间不用为衣食担忧。但是自己的手伤了经脉,以后或许再也不能做木工了,这让他怎么生活下去?
难道就抱着那十两银子过日子,吃完用完之后,就等着和自己的父母,在九泉之下相见?
不,他不能这样,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从小就一门心思的钻研机关术,梦想便是成为天下第一的机关大师。
这么多年来,他也确实小有成就,被不少人所知晓。奈何自己到底太年轻自负,一步错,步步错,才变成了如今这样。
“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如此了吗?”裴伸看着自己的手,上头布满了小小的伤痕。但这些伤口加起来,都不如自己手腕处的那一处。
这半年来,他每看到那处的伤,心里就非常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沉下性子?后悔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他人?
以至于现在自己变成了个废人,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裴先生在吗?”这道女声传进了裴伸的耳中,差点吓得他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根本没有顾得上去开门,而是想着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苏婉一行人,已经站在了裴伸的院子门口。阮玉喊了一声,没有听见里头的动静,便又喊了一声,还不忘记敲门。可等了一会之后,依然没有人来给他们开门。
苏婉往身后看了一眼,武襄则是对着她点了点头。苏婉见状,知道裴伸现在就在院子里,便亲自开口道:“裴先生,我是前日在城西集市上,花了十两银子买你木工的人。”
这样自报家门的方式,确实让已经躲进屋子里的裴伸安心不少。可是他也害怕,怕当初弄伤他的手的人找来,怕自己这一次在没有办法跑出来。
这样一想,裴伸便没有出来开门。既然不知道来人的意图,不如直接不搭理他们就是。等他们走了以后,自己也必须要重新换一个地方了。
外边布置了那么多的机关,他们还能好端端的站在他家门前,试问有这样本事的人,要想对他不利,岂不是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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