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九一直受郁师兄照顾,在魔族人公然挑衅面前,他要是退缩了,岂不是要让郁师兄受了委屈。
他瞪着相欣怿,凶巴巴掏出驱魔符,几笔描摹好阵法雏形放在头上:“我不怕你。”
他这样子就像没牙的凶兽,靠着一点利爪就想中伤敌人。
相欣怿走出来,他笑逐颜开,俊白的肌肤有着一只形似饕餮的魔纹,占据着半张脸。
而另外半张脸一直笑着,冶艳冰肌,手上时刻缠着可夺人性命的银线。他一身月牙色衣物,一举一动波动衣服上的轻纱。
“感情不错啊,那你愿意为他抛下性命吗?”相欣怿起了兴趣,指尖抬起陌九下巴,凑上前看着他那副倔强赴死的模样。
陌九退也不是,走也不是,被迫抬起下巴,那双手比玉石还要凉些,不由引起寒颤,他不肯退缩,与相欣怿对视,把符咒贴在他的胳膊上:“我才不怕你,天穹宗子弟要死也死的光荣!你要是杀了我就必须放过郁师兄,一命算换一命。”
“唉。”相欣怿自然看出他没有说法,钦佩一个正派小弟子怎么这么护着他们魔界下任魔尊,不会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他起了玩心,对着陌九的眼睛嘴里的话却是对着他身后的郁作清所说:“郁作清?是叫这个名字哦,魔族百年大计一过,不知道郁魔尊何时回魔界主持大局,这仙界待久了您可别忘了,魔界才是你的归属。”
陌九这下不信也要信,加在两个魔族人间,他回头第一时间问道:“郁师兄,这人在乱说对不对。”
郁作清看清他的害怕反问:“是魔族或者不是有什么区别吗,我没有要害你。”
相欣怿最喜这种好友反目成仇,喜滋滋鼓起掌:“小心点,他可是魔族人,别忘了你的父母可是三长老为夺秘宝杀的。”
“郁师兄。”
郁师兄一开始就没有害他意思,反而几次都救他于水火中,就算他是魔族又有什么关系,引他入道的是师兄,替他收拾薛瑾的也是师兄。
陌九自己捋顺了心思,直接熊抱住郁作清:“别怕的师兄,你在我心目中和那些魔族人不一样,这人和三长老一样就爱挑拨离间,坏魔族,定然自己过得不顺心,所以见不得别人好!”
“豁,真能说。”相欣怿许久没见到这么胆大的年轻人,一根银丝悄无声息爬上他的脖子,缠绕在他四肢上,恶意凭生:“你知不知道,要是再凶我,你这脑袋和手脚就保不住了。”
“不怕,呜。”陌九忍着眼泪不敢动:“你有本事就来啊!”
郁作清拽住银丝狠狠生拉断,明显的血线出现在手上,他如法炮制拽断扯住陌九的其他银丝,那双手已经划出五六道伤口横在手心间。
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纱布缠在手上,恶狠狠对着相欣怿道:“魔族等级压制,魔尊的血在你的银丝上,你也不好受吧。”
“那又怎样。”银丝与他共生共存,相欣怿修为也因此短暂被压制到元婴期,对付两个毛头小子,他用一只手也能打得过:“如果我想杀你,你今天也要死在这里。”
郁作清吞下止血的丹药,恶劣勾唇道:“要是想杀,我活不到成年,你们的目的我猜不透是要干什么,但是如果你们逼得再狠,我就自刎!”
要他不是魔尊,定然也是他相欣怿欣赏的人,不过还真是可惜:“暗报说的果然不错,啧,那就留你和你的灵修小朋友一命,不过这利息,也要从你身上来讨要。”
相欣怿举起火把,朝着那片即将收获的麦穗丢去,大火熊熊燃烧,那些百姓感受到热意,跑出来吓得坐在地上哭,家里的男丁纷纷舀水扑火,只是那火烧的神奇,人手伸在火海中感受不到任何热感。
熊熊烈火不可扑灭,焚烧了这个小村庄来年的希望。
郁作清舌尖泛痒,狠狠咬着牙根,看着相欣怿的脖子。
还有几年,几年后他魔修就能完全盖住相欣怿,届时不是他摇尾巴乞讨,就是自己神陨荒川。
相欣怿丢下魔界要事就是出来看看他们的小魔尊是什么样子,这可起了逗弄之心:“我就是要让你愧疚,这座村落百姓一年劳作皆因你一人荒废。恨吗,好好恨吧。”
“你还是太弱,要是我今天带着魔族大军,这些百姓在天穹宗赶来之前早就覆灭,灵修不过如此,蠢笨还非要慈悲,这天下只要我想,仙魔战争爆发,只要没了景鹤,谁也不是我的对手。”相欣怿的确有这个能力,他只是不想罢了。
所以,他今日就是来单纯看看自己,顺便烧了那些无辜之人的粮食来以此引发自己的愧疚,真是有病!他们还真是相生相克,不管在什么时候,相欣怿见到郁作清吃蔫就开心。
他想让自己愧疚,那他偏偏将这件事情处理好:“麦穗烧成的石灰,我收购来便是,有了灵石,他们一年也有了交待。”
“行,不愧是景鹤首徒,财大气粗啊,你,唉……”相欣怿突然脸色一变,经脉全被堵塞,原本元婴期的现在也直降三阶,丹田处的小人已经倒了下来,他眼前一阵恍惚,左右摇晃凭空唤出蛇头龙尾的拐杖撑地:“你给自己下毒?”
他还想说什么,拐杖拿不稳摔在他的身上,昏迷前的相欣怿后悔万分,他还真是低估了他们的小魔尊,他连什么时候对方给自己喂毒的时候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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