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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并不是吹嘘!”阿旺父亲缓缓地说,接着他对张旋说:“你奶奶来到这里,找到我们家的时候,为了证实,她雕了个猴子出来!”
那时候张姣进门,一言不发,只是取过雕刀,拿起一块石头就在那刻,那石头明明很普通,但在张姣手下就有了生命,很快就出现一个活灵活现的猴子。
张姣把猴子递给他们:“你们现在相信我姓张了,那你们就该记得,记得当初曾经说过的话!”那时候阿旺父亲还很小,只有八岁,张姣的表现在他眼中,简直就跟仙人一样,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言不发就把一块石头变成了猴子。
而她姓张,是张家的独女,她所求的,竟然只是一个住处,一段平静的生活,因为她怀孕了,已经有了四个月,如果再不安定下来,她担心的是,这个孩子不能活下来。
阿旺父亲要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因为张姣的到来,家中发生过分歧,是收留她,还是当做那些事全都不存在,毕竟断了音信已经十多年了,最后的决定还是收留这个张家的独女,而且只要她不过分的要求就满足。
那时候阿旺父亲常常看见张姣坐在屋外,手中拿着东西在雕,材质各不一样,有石头有木头,甚至张姣还用过泥土捏成人偶,在这件事上,张姣仿佛天生就会,很快手中就会出现一个活生生的东西。
这样的变化让阿旺父亲着迷,他吵着要跟张姣学习,而多年后阿旺父亲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当时会露出很为难的神情,张家的雕刻技艺,只能传给苏秦两家,别人都不能学。但张姣还是答应了,尽管张姣只教给了他最基础的东西。
等到孩子出生,阿旺父亲更加喜欢那个小孩子,从没见过那么可爱的孩子,然而好景不长,当又一天放学,张姣就消失了,连带那个孩子,甚至于,张姣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仿佛她从没出现过。而又是多年以后,当苏家和秦家的人联系上了这边,阿旺父亲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大人们会有那样为难的神色。
当初的约定是告诉给三家人的,而现在,三家人中有一家明显决裂了,那到底要不要遵守誓言,这是一个难题!
而张姣传授给阿旺父亲雕刻技艺,也破了当初的誓言,这对老派人来说,实在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回首往事,阿旺父亲的眼神变的柔和:“姣姐和苏家秦家的人其实不一样的!”
“爸爸,有什么不一样呢,要照我看来,似乎也一样!”苏家秦家的人,阿旺也接触过,在他看来,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阿旺父亲唇边现出一抹不屑的笑,他没有解释,张旋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当初,三家人共同找到的矿脉,所得的利益此后也是三家人共享,但苏家秦家并不知道奶奶还活着,所以在苏家秦家来寻找到你们的时候,和你们说的是,张家已经没有人了,所以那条矿脉多得到的利益,是苏秦两家平分!”
张旋没有用任何疑问句,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阿旺父亲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果真如此,张旋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又堵上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长叹了一声。
“姣姐当年对我们说的是,不要告诉这两家人,她还活着,她是这样说的,那我们也就这样告诉苏家秦家,当秦家人先到,听说并没有张家人来到的时候,他们是很高兴的!”
那种高兴瞒不了人,那种完全没有了后患的高兴,张旋的手已经握成拳,继续听阿旺父亲往下讲,阿旺父亲沉吟一下:“后来苏家人也来了,但他们没有秦家人那么直接,我想那时候他们已经从秦家人口中,得知了张家人没来过的消息,后来就继续做生意。”
“当年三家人和你们,达成的协议是?”张旋虽然猜到协议的内容,但还是要问出来。
“利益均沾,你知道,他们终究是外地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三人并不是强龙,要站稳脚跟,那就要和当地人结盟,而结盟最快的方式,就是联姻,联姻选了苏老二而不是秦老大,也有原因,秦老大野心太大,和他联姻必定会被反噬,朱老三又太温柔,当然最好人选就是苏老二。
联姻成功,结盟也成功,然后就是开店,就是朱老三用自己的技艺,而苏老二给他挑选最好的石头,再加上秦老大的舌灿莲花,迅速地越过一众玉石商人,成为此城新贵。只有短短几句话,但内中艰辛却常又不能为人道者!
“爸爸,你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给威廉听做什么?难道你们还要追忆一下过去?”阿旺在旁边听的不耐烦嚷起来,阿旺父亲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语气带有溺:“你啊,就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这样说!”
“什么叫我什么都不懂,反正我要结婚了,新娘子是你们选的,到时候呢,我的日子怎么过,我是知道的,总要先认真地生下几个孩子,然后才能去玩。”联姻就像是两个公司各自拿出一些东西,而其中最保险的就是要生几个孩子。只有有共同血脉的孩子,才能保证这桩联姻成功。
张旋又叹一口气,从张家女儿不能嫁给秦家男子的传言开始,就注定了三家人的最后决裂,尽管这个过程是缓慢的,因为最初老人家还在世,但随着当初一起并肩拼搏的老人家们陆续去世,年轻一代们的隔阂渐深,决裂就势不可挡。
至于自己的祖祖,为了苏秦两家,在桥头引开追兵的事情,只能说是给这样岌岌可危的联盟,又续上了一波命,但这波命并没,在张姣长大,需要面临婚姻时候,这些裂痕重新开始。
张旋觉得,这些信息的涌来,让他不知道一时该说什么,也让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错!
“那些事,都过去了!”阿旺父亲又喝下一口茶,对张旋说:“都过去了,你也要告诉姣姐,不要再放在心上。”
“您知道我明天是开车回去?”张旋并不意外,阿旺父亲点头:“年轻人,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你想知道姣姐当年的遭遇,然后想说服她,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说服就能说服。”
“我知道!”张旋只说了这三个字,阿旺父亲站起身:“那你和阿旺再说说话,我老了,需要去休息了!”
等父亲一离开,阿旺就抓住张旋:“我爸爸就是这样,总喜欢说什么玄之又玄的话,但是呢,我就不去管他,我只想问问你,你真的想要开车回去?”
“对!”这是张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阿旺叹气:“完了,又疯了一个!”
“什么叫又疯了一个?”张旋奇怪地问,阿旺手舞足蹈:“你的感情啊,我现在觉得,你到底中了什么,竟然对那么一个长的也就一般般的女人,动了心,还晕头转向的,啊啊啊啊啊,我本来以为,你应该是和我一样的,不对,你应该比我才对!”
“你那不叫,叫下流!”张旋不客气地说着,阿旺拍了下他的肩:“什么叫我下流?你想想,人生苦短,不就是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吗?可是有些乐子真的没有意思,张旋没有理他,要往客房去,阿旺抓住他:“对了,给我打电话的那位苏小姐,是不是你喜欢的人的妹妹?”
苏兰心?张旋没想到阿旺记性这么好,点了点头,阿旺皱眉:“苏家的人,那要照爸爸说的,你是张家的人,你们应该有仇啊!”
“什么叫我们应该有仇?那些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事情发生的时候别说你我,连你爸爸都是还是孩子,如果再追究,那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爸爸都还没有。”
阿旺掰着指头想了想:“对啊,的确是这样,但是,但是……”
“没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就该在这一代结束!”张旋的话让阿旺拍他肩膀一下:“你的意思,我们两个的结识,也该结束?”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张旋忍不住笑了,阿旺叹气:“哎,什么时候才能又遇到你。”
“你结婚度蜜月,肯定会去美国,到时候我在我的庄园等你!”张旋的庄园,阿旺曾经去过一次,听到庄园两个字,阿旺的眼睛都亮了:“好的,一定,你啊,可千万别……”
“啰啰嗦嗦的。走了走了!”张旋对阿旺说着,挥手进了客房,突然想到苏羽心那句,我甚至连友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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